那自信的姿态,像极了从前的月见里佩悠,却又在其中添了几分张扬。
上泉子衿握着杯子的手颤抖着,这一次,杯中的茶水没能幸免于难,一大半茶水都洒在了桌上。
“哎呀!”面前的人一秒破功,滴滴答答的茶水顺着桌沿洒在衿悠的羽织上,吓得她急忙跳了起来,“我的好母亲啊,这可是开水!”
上泉子衿回过神来,别开脸哼了一声:“好歹也是练了十几年的剑士,这都躲不开的吗?”
我们只是老乡,你越界了啊!
心口莫名中了一刀的衿悠捂着胸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我那个天赋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父亲就老爱背着我叹气,我也很无奈啊。”
思考了一下衿悠拿刀的样子,上泉子衿的脸色扭曲了一下。
新手嘛,一开始力气不大,刀脱手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顶多扔出去几步距离。
但后来体能上来了,开始锻炼剑招了,那把刀就开始自由飞翔了。
那时候的衿悠已经初步掌握呼吸法了,然而对日轮刀的掌握并不熟练。这也就导致了一个现象。
砍下去的力道挺大的,反震出去的力量也挺大的。
院子里的每一件事物,基本都遭受过飞来横刀的侵扰。有些被扎出来的窟窿现在还在那呢。
最深刻的一次是父女二人对练的时候,衿悠直接将刀扔了出去。佩悠下意识挑开刀刃,而后那把刀,就直直地向着树上飞过去了。
如果那只是一棵树,倒也没什么关系。
“月见里衿悠!你想谋杀啊!”怒吼声自树叶的缝隙中传来,上泉子衿心有余悸地探出头来,手里还捏着那把练习用的木刀。“下次再乱扔刀,我就把你绑在上面扔出去!”
面前人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起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衿悠缩了缩脖子,显然,对于那件事,她也有着不小的印象。
“没事了吧?没事就快走。”上泉子衿嫌弃地摆了摆手,“我的茶都被你糟蹋完了。”
“明明是你自己洒掉的。”嘀咕归嘀咕,衿悠还是站起身,“多谢了。”
上泉子衿眼皮都没抬,稳稳地坐在原地:“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衿悠便不说话了。
直到她走到门口,上泉子衿才又开口叫住她。这一次,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月见里衿悠,你想回去吗?”
回去?
想起前世种种磨难,衿悠抿了抿唇:“那还是算了吧。”
“没有人会期待我回去的。”
她又何尝没有想念过故乡?
不熟悉的文化,语言,饮食,都会让她想到自己的故乡。即使她的过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实实在在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
但是啊,月见里衿悠在这里建立了太多的羁绊。就这样丢下一切,她也做不到。
背后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笃定:“你现在还需要别人的期待吗?”
衿悠愣了一下,旋即释然地笑了笑:“也是。”
“如果一切结束后,还有机会的话。”
她不再停留,向着鬼杀队的方向奔去。
只要你想,你就能回去。
上泉子衿按下心中的话语,目送衿悠的背影消失在枫林中。
算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收回目光,她饮了口茶,旋即面无表情地吐出。
凉了。
好苦。
早知道煮奶茶了,装什么逼啊。
而另一边的情况,似乎比上次更糟糕了。
嗒,嗒,嗒。
已经安静了将近百年的无限城最近倒是热闹的很,不少鬼被召唤到这里,或是成为地上的一滩血液,或是被扔出去,继续执行下一个任务。
“鬼舞辻无惨大人,请,请饶恕我——啊!”
还未说完的求情话语被扼杀在喉咙深处,狰狞的血兽已经咬断了恶鬼的半个身体。随着咀嚼声的响起,地上跪伏着的鬼似乎抖地更厉害了。
“玉壶。”
解决完一个,黑色卷发的男人收回从背上延伸出去的血兽,血红色的眸子盯住了其中一只鬼。
“为什么没有成功?身为上弦之五的你,居然被一个半废的前任柱打成重伤。如果你不想要这一身血液的话,我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