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起身大步往殿外走去,本想亲自去福安宫逮人,却又在迈出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刹住了脚步。
算了,那小家伙这几日大概也是闷坏了,就姑且先让他在那儿玩一会儿吧。
他看着殿外甬道上渐渐消失的几位大臣的背影,好似突然良心发现般问冯春道:
“冯春,你说让他们大晌午空着肚子回去,是不是显得朕有些不通人情?”
冯春哪里敢点头,只能在心里快速且谨慎地斟酌了一遍语言,回道:
“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所系,为臣者,自该尽心竭力,以报上恩,岂敢稍有怨怼之心。陛下宅心仁厚、体恤下情——”
“好了好了,朕就多余问你。”
陆廷渊摆了摆手,打住了他的话头,“你快跑几步叫住他们,再去趟御膳房,吩咐御厨多做几个菜,让他们在宫里用完午膳再回去。”
冯春应喏,快步出了殿去。
陆廷渊又叫来另一位内侍少监夏祯,吩咐道:
“一会儿你去福安宫把太子领回来,午膳朕先不用了,让江太医速来殿里,另外,去先皇后寝殿里取粒香丸来。”
闻言,夏祯有些为难地提醒道:“陛下,那香丸,就还剩一粒了。”
陆廷渊疲惫地闭了闭眼,“那就取半粒,朕已经很久未曾闻到过她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