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非走不可,如果我选择不了走法,如你的愿好似也无妨?”邱笗?扯了扯嘴角,说道。
他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是拿性命威胁他放她走,曾经邱笗?坚定跟自己来,如今她坚定地要走了。“我放你走。”萧壬落寞道,眼眶不觉又打湿了。
“若黄泉共为友,死生不分离亦可行,”邱笗?道,“只是阿爹生前常常要我好好活着,阿?活着也是为看恶者死在我前边才能连同阿爹的不甘一同化解。把手铐解开吧。”
她说到最后一句,萧壬才恍惚惊觉,他有时做的决定其实挺伤人心的。
战火未再燃,邱笗?要离开便需尽早离开,于是萧壬不知为何给了她一个香囊,还让萧云亲自护送,此刻她未有所感是不能了,可过去自己亦常常有如此心境变化,如今终于要摆脱反复无常的人和家烦宅乱的生活,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两人往北走在山谷绕了好几圈,走出山谷,,萧云将她悄悄送到虎界之外安全处,又与她随便说了几句知心话,到最后时刻,两人都落了泪。
邱笗?走了没多久,在林子里遇到好几只恶狼袭击。魏蔻蛾看见她好似被要吃尽了,只剩白骨……
魏蔻蛾恍然惊醒,她想了怎么多事,看看时间好似才过了一个时辰。
她一时想要站起身,一个错步险些跌倒,萧壬见状赶紧过去,他还未伸手,魏蔻蛾已经站定。
萧壬看她神色不好,心有不忍,说道:“这是怎么了?”“近来常常如此,什么虎族,还有什么王家仙门,好多模糊的面孔,你道,我是不是中邪了?”魏蔻蛾先叹了口气,后又疑惑不解道。
“我想不是中邪,好好的怎么会中邪呢?”萧壬嘴上随意敷衍道,心里却坚定了几分。“桐洲府就有不少中邪的‘人’,我要是真中邪也无足道怪……”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萧壬,他被看得一愣,“可若不是,这些就是发生过之事,只是我记不得了。”
“我想也许是你不记得之事,现下你正慢慢想起来。”萧壬在她的眼光中勉做笑颜。
魏蔻蛾闻言,心里又凉了几分,嘴里念叨着:“怪事”,自顾自地走了。这让萧壬摸不着头脑,可到用饭时,她还跟往常一样,他也就没有多想。
一连数日,魏蔻蛾没见到俞苧夜和欧阳雨泽,还怪想的,只是他们也有要忙的事,而且这些个事也不好往外说,只好暂时放下,可愁绪又上眉头,她只得放下绣工,摆好纸墨,拿起笔,跟母亲诉说近况,只是那些真正忧心的怪事却未提半字。草草几行写完,似乎也没了要去寄信的意思。
可她一看到萧壬过来,却又急忙粘上米糊封了信袋,慌忙之际还确认了柜台是否锁好后才离开锦蓉坊。
魏蔻蛾正在找熟人信使的路上,此时刚过辰时不久,街上小巷内充斥着叫卖声。
她辗转问了几人都说近来世情不好,不好随意走动。
她早该知道会是如此,白白走了一趟,不知该怪妖,或是怪所谓道长,或是“青天大老爷”们,还是自己。人常常在无处可怪时,将错落到自己头上,骗过自己,以求换的一片“安宁”。
魏蔻蛾正无助地往回走,一路人还遇到不少熟人,寒暄几句过后,又买了点米食,她才有种脚下是实地的感觉,自己还活在人间。
李沉和?濛因少货之事,精器店经营的时间便逐渐缩短,?濛提议在店里买些简易的绣品,李沉觉着不错,于是两人便要去?濛家中取物件,半路看到买糖葫芦的,两人停步。
魏蔻蛾看见他们时,她正指着一串糖葫芦,他摆摆手,遂只买了一串。魏蔻蛾见着情形总算展露笑颜,走过去,跟?濛搭话:“?濛姐姐,这位是?”
三人走到路旁,?濛看她笑得欢喜,反倒皱了皱眉:“哎,你怎么在此?我们可……你可不能乱说。”
“哦~我心里门清,正找人帮忙送信呢。”魏蔻蛾欢喜一过,便又故作轻松道。
“你这信还拿手上,没寄成?”李沉细心询问道,“都说寄蓉城内还好说,之外便不干了。我阿娘若是在蓉城内我又不是没能力找过去,用得着寄信还得等回信费这些时候。”魏蔻蛾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对面两人心眼大,没多想,笑嘻嘻的。?濛笑道:“可巧了,我身旁这位便有为人送信之劳。”“正是,姑娘是要寄到何处?”李沉应道。
“那便太好了,蜀地南边燕单城的安乔路一户姓安的人家,我阿娘叫魏苏云主要是去做那家人的买卖。我只知道这些,这能寄吗?”魏蔻蛾仔仔细细地回想一下。
“我只在蜀地送信,正好也要到南边购些器物,燕单城的安乔路我还真去过,”李沉看向?濛,乐观那劲,看着就舒心,“在稍微打听打听,不成问题。”
魏蔻蛾赶忙把信递过去,问他路费几何?李沉推托都是熟人何必客气,若是为花钱买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