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连崬南兴两口子都一时想不开了。
三位入围者,自是不同凡响的男儿,心中也觉的颇有蹊跷。
因为他们看出来了,这崬晶兰不是戴着面具,而是用涂料对镜涂鸦的。
只是涂鸦得非常巧妙,不是慧眼金睛,都觉得她生来就是这样的。
只是三个入围者都不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他们是直觉给予的感受。
只有对镜贴花黄,出门看伙伴。
哪里有对镜成恶魔,上台选郎君呀。
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观众,这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噻?
难道真是这副模样,那么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文试了还要比武,何必嘞。
如果胜了,娶一个这样的丑八怪进家门,父母怎么看呀亲友邻居怎么看呀。
而且招亲条文上还写着,如果败在崬晶兰手上,只能招赘入镖局嘞。
那就更加难受了,这会传遍全城,情何以堪!
另外两位入围者都转头看看沈襄錚,只见他气定情闲,没事儿一样。
他们心里想,你小子能够装,我们就不能够吗?
沈襄錚是正统学问和杂学都知晓的人,才看到绳索上的人,他也吓得心胆俱裂。
可是他一想,不对呀,崬晶兰如果真是这副模样,那何必招亲,只好作个剩女了。
没有戴面具,不会胡乱涂鸦吗,还有一种奇诡的变容术,他在野史杂学上看到过呀,一定是的。
虽然他沈襄錚是不会易容术的。
镖师和观众原以为三位入围者一定会扭头就跑。
而且会头也不回,飞跑得无影无踪。
谁知道他们个个站起身后,还是鼓着眼睛盯着比武台的帐幔上面。
这就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不但没有一人走开,反而越发集中心力要看下去。
下面一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好戏要闹台了。
陈砮见三位入围者坚如磐石,站立不动,就又大声宣布:
“现在是比武第一道程序,请入围者马焗良站在凳子上,头顶一个碟子,碟子里放一个鸡蛋,
崬晶兰姑娘会回过头去,从衣袖中射出反手箭,击碎鸡蛋,你还敢不?
如果觉得这样不保险,请你退出。请回答。”
马焗良听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他看了看身边两位入围者,他们却低下头,正眼儿也不瞧他一下。
他觉得人家瞧不起他。
于是狠心一咬牙,颤声回答:“好吧,放碟子鸡蛋吧。”
说完一脚就站到凳子上。
陈砮又大声说:“请后面的观众蹲下身子,我们镖局姑娘的箭法不好,以免误伤了人。”
大家心里觉得这分明是吓唬人,可是每个人心中也是颤颤的。
只见崬晶兰一矮身,用左手按住帐幔顶的绳索,转过身去,背对着三位入围者。
陈砮又大声问道:“马公子,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如果害怕,就请走开回家去吧。”
马焗良还是咬着牙根说:“请射箭。”
他的话一落音。
只见崬晶兰头也不回,右手向肩膀后一扬,嗖的一声,衣袖中一支弩箭就从袖管中飞了出来,射穿了马焗良头上的鸡蛋。
而且听得叮当一声响亮,箭头射进穿了鸡蛋,还重重地射在碟子上。
看来崬晶兰箭法确实平常,却还要射反手箭,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怪了,碟子应当是瓷器的,怎么会叮当作响呀?而且还没有碎裂噻。
那只碟子受到弩箭的射击后,从马焗良的头上滚了下去,撞击在凳子上再跌落在地上的石头渣滓上。
一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可是没有破烂哟。
大家从声音上听出来了,原来是一只铜碟子。
在铜器碟子上涂了白漆,不仔细看还很像一只瓷器碟子。
看来崬晶兰也有自知之明,反手袖箭是不能够射穿铜器的。
只见崬晶兰又是一招手,弩箭带着鸡蛋就飞了回去,飞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