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芙意外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只能默默点点头。
“那好!”掌柜的忽然笑了,“小姐哥哥的手稿我崔某收了,他写多少,我就收多少。”
“一张……”他顿了顿,“一张就一百文好了,不知小姐觉得这个价可还行?”
虞芙一惊:“此话当真?”
她写一张,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而已。
一旁小厮也惊了,他们收人手稿,一文钱一张都顶天了,这怎么还直接涨了十倍?!
可掌柜的闻言,抚须大笑,“那是自然!”
“这五张,我就先收了。”他把虞芙先前准备抄录的佛经交给小厮,让他妥善保存,又对虞芙道:“请稍等,我让人给您取上五百文钱。”
直到厚重的钱拿到手上,虞芙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来钱,竟这么好赚?
……
日暮时分,将军府。
谢玄瑜练完剑,坐在凉亭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探子的回报。
“虞芙姑娘一大早就出了门,然后就去了城东的明轩书局,在哪里待了一上午才离开。”
谢玄瑜一顿:“她去哪里做什么?”
探子:“卖字,属下看见虞芙姑娘卖了不少银钱。”
谢玄瑜抿茶,不语。
探子小心翼翼地抬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以往他给谢玄瑜回报他人行踪,谢玄瑜从不会打断他,最多等他说完,他才会问。
可自从他汇报虞芙行踪以来,谢玄瑜就常打断他,问一些平时他根本就不会关心的问题。
“然后呢?”谢玄瑜接着问,“她下午去哪儿了?”
探子:“……虞芙姑娘拿着那些钱,回府时碰上了上回遇到的那群小乞丐,就又把钱分给她们了。”
半晌,谢玄瑜才开口:“知道了,继续盯着。”
探子一走,谢玄瑜的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上回见到虞芙的时候。
她对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孩童,眼神清澈而纯真,不像那些高门贵女表演施恩,她没有丝毫的做作。
一次可能作假,两次三次,总会露馅。
如此看来,她完全不可能是奸细。
忽地,又是一阵熟悉的疾驰,谢玄瑜蹙眉,朝着士官道:“你下去吧。”
“师兄师兄!”展归一阵快跑,直接冲到了谢玄瑜的面前才停,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张脸都气红了。
谢玄瑜:“……何事?”
展归一想起刚刚读到的信,就忍不住朝一旁的石墩踢了一脚,结果把自己疼得上下乱窜。
谢玄瑜:“……”
他幽幽起身,转身就走。
“诶诶诶,师兄别走啊,我还没说呢!”他揉了揉脚,一阵小跑赶上,在谢玄瑜耳边叨叨:“我之前不是给你说,我想让你教训一下欺负虞芙的那个恶霸嘛。”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用力把手一拍,表情浮夸,“嘿,他居然早就被山贼给杀了,那山贼也是狠毒,不仅杀了他,还直接屠了满门!据说,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
“一府上下几百号人,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看来他平时没少得罪人呐,这么大的仇!”
“可要我说,他自己也是活该,就是苦了其他人——”
“等等!”谢玄瑜骤然停下脚步,眼神一变,“你说,他们被屠了?”
展归:“嗯,几百号人全没了。”
谢玄瑜脸色沉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额……”展归把信翻出来,“信上说,就在虞姑娘他们走的第二天。”
谢玄瑜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神阴沉地似乎能滴下水来。
不对,不可能这么巧。
静水村村民,几近全被屠杀,现在,那个恶霸又是整府被屠。
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派人开棺验尸。”谢玄瑜沉声道,“所有静水村的村民,还有那恶霸,查一查他们的死因。”
虞芙的背后,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