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取他们狗命,纯粹是因为有一群是自家人,另外一群似乎是某大家族的人。跟自己以前打杀的毛贼不是一个等级的。
除非打算来个大清场,不留余地的杀人灭口,那么苏茵就要留一些底牌不揭。当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妖孽,在态度上过于镇定。那么哭闹一下,就很符合孩子的人设了。
知道要留手,其实也是苏灿叔公祖的建议。况且当个孩子,很多事情用哭的,或用撒娇的,就能蒙混过关了。大人们也不太会提防。
就这么一群不觉得欺侮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大人,把又是哭闹,又是手脚乱甩的苏茵拽往轿子。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六岁娃儿积极配合,才有这样的成果。
总算靠近轿子的苏茵,没二话,伸手就把抬轿的轿杆抽了出来,当作棍子挥舞。一棍就砸到了薅住她头发的那人手臂,直接砸成个开放性骨折。臂骨都穿了出来。
接下来苏茵还是那副样子,一边哭闹,一边漫无章法的动作着。只是原本仅甩动四肢,现在可好,握住棍子,有时单手,有时双手,就到处乱砸。
动作虽然乱,其实苏茵的目标很清楚,不砸头,不砸身子,就往手手脚脚上招呼。没人能捱一下后就只是轻伤的,必定是呈现奇妙角度弯曲的严重骨折。
苏茵也不管对方是谁,是自家人也好,是别家派来的也行,没有一个放过。
要是有谁特别硬气,手断了或脚断了,依旧勇猛地往前冲,苏茵就会很慷慨地补砸一记。原先断手的,这回断脚;原先断脚的,这回就把手给敲断了。
就没有谁断了一手一脚后,还能坚持要抓她的。苏茵更是在有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之前,把所有人都砸趴在地,痛苦地大叫或呻吟着。
对付那个老虔婆,苏茵本想开戒,往她脑袋上来一下,省得继续浪费粮食。
没想到这位三太婶婆不知道该算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竟给那些断腿而不支倒地的人撞了一下。老人家没能抵住,也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自己给自己砸了个头破血流。
看着老太婆坐在地上摀着头,脑袋上的伤口虽说有血,但其实也就蹭破的皮比较大片而已,伤势并不算重。但老人家喊得呼天抢地,苏茵好奇是不是那把老骨头摔这一下,摔出问题了。
不过苏茵的心思是一回事,她的表现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六岁的活阎王可没有因为除她与纪丽还能站着,其他人都倒地了,就住手不砸棍了。
苏茵改哭闹为啜泣,手里的轿杆一点也没放松,依旧砸着地上的人。只是这回不挑手脚,还非要给对方砸断了。这回就挑肉多的地方,用上鞭劲,一下下抽着这群王八羔子。
一群手断脚断的倒霉蛋子,就算知道要爬的那些人也爬不快,更别说那些痛到爬不动的人,就只能一下下白捱着。
然而奇景是,这些棍子明明没有落到那老虔婆身上,她却能喊得比捱打或断手断脚的人还要大声。这可把苏茵吓得不敢把棍子’不小心’抽到她身上,但也一下比一下更轻了。
”怎么一回事!”徐夫人从通道的一侧,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来。
之前有人通知,家里有人堵着自己的亲闺女,目的未明。她这才赶出来看看状况。
原本是十分气恼。但看着这一地狼藉,徐夫人反而不知道气要往哪边出了。
是该气有人敢动自己闺女,还是气自己的亲闺女没轻没重,把一群大男人都给打趴下了……
”徐丫头,妳看妳的好女儿,居然目无尊长,打我这个太婶婆。这无法无天的小畜牲,究竟是谁教出来的。妳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咱们就到祖宗面前断个是非公道。”
老嬷嬷先声夺人,恶人先告状,把徐夫人吼得心虚了起来。
可是苏茵是省油的灯吗。她深知做戏就要做全套的道理,更不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继续忍气吞声!
小姑娘就这么吸着鼻子,一手把轿杆摔了出去,也不知道砸到哪个倒霉鬼身上,又有人惨嚎一声。苏茵却是走向自己的亲娘,哭声说道:
”母亲,三太婶婆说要送我去赵家当童养媳。她说你们都同意了。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苏茵说得伤心,尤其又有关键词。这’不要我了’一出,原本吓坏的纪丽也跟着哭了出来。就看现场唯二站着的两娃在哭,其他倒地的人在嚎,场面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