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军统非彼军统,这个单位在大金的全称是军机处调查统计房,简称为军统。
虽然全称跟林文里这个穿越众所知的不一样,但其实干的事情差不多。对外收集情报,对内铲除内奸。
只是军统在战争结束后就迅速解散,大部分底层人员改编为宪法部队,某些骨干则是被闲置不用。
实在是这个单位得罪太多人,上头的让这些人暂避风头,留待后用。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人不觉得宪法部队就是换汤不换药,还是军统那群人,因而展开清算。
别看打胜仗了就以为能开始论功行赏。没有外患就搞内斗,这算是传统技艺了。只不过朝廷内部双方都相当克制着,虽说一方强势,但另一方也占着大义名分,不是那么好撕破脸。
不管怎么说,能在大金地界上看到一个挂肩穗的军事魔导师是很难得的,而这类人也不会有什么西贝货。实力太水的,熬不过那场战争,镀金镀成墓志铭的人可不少。
只是那人……怎么愈走愈落后?
从原本走在队列前头,一副鼻孔朝天,不嫌脖子酸的模样。到落在队伍的最后方,还低头耷拉着脑袋。就像早上吃坏了肚子,现在想找茅厕一样。
就这么一群人数不算多,但浩浩荡荡而来的人,他们直接走到人最多的地方,往前一站。
本以为他们会客气地跟蔡县长打个招呼,过几招官腔,好歹这位是现场权势最大的人。
谁知道这支宪法部队的人先是面面相觑,向后看了一看。随即队伍其中一人直接穿出队列,走到众人面前,颐指气使地说:”林文理是哪个?”
被点名了,不明就里的林文理也只能站出来。说:”几位军爷,我就是林文理。”
”很好。现在有我盟邦友人说你窃取外国技术机密,随我走一趟,是非公道自有论断。”说着,就伸出手来要捉拿林文理。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局,蔡县长是最为气愤的。他好歹是个实权人物,结果宪法部队的人在他面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把人捉走。
宪法部队在地方上虽然没有办法夺权,但要扯后腿是很简单的事情。
别以为他们职权范围只能管兵,很多军统出身的人习惯一口一个内奸,就把人捉去问话。通常没脱一层皮是很难出来的;惨一点的,人就直接没了。
在这个土匪猖獗,清算态度暧昧的时期,上面的人或许还懂得克制。但底下的人可就不怎么受控制,总爱借题发挥。
而罚不罚这样的人,也是让那些大人物很伤脑筋。罚了失军心,不罚就得看他们拖累大局。所以基本上的态度,都是眼不见为净,也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不过像今天这样直接在县长面前抓人,那可不是不给面子的问题而已,而是直接打脸来着。还打得拍拍作响,生怕别人看不见、听不到的样子。
所以蔡镛怒喝一声:”胡闹!”然而他也只来得及喝这一声。
伸手想抓人的那个兵,直接被林文理扣住手腕。就这么一翻,整个人背过手跪地。连挣扎也做不到,身体酸软无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为之一愣。随即宪法部队的兵有要掏枪的,钢铁厂的人则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就是负责浇铸作业的弟兄,都把长勺坩锅高高举起,作势要打人。
林文理也没惯着人,手再加劲,疼得那人哇哇大叫,还几乎要脸贴地。
”欸欸欸,别掏枪,大家有话还能好好说。伍天富,你北咧塞你凉,是不是躲后面就指望着我眼瞎看不到。出来!现在是怎样,你给我说清楚。”
站在队伍的最后头,挂着肩穗的军事魔导师无奈地走了出来。能表现得有多慈眉善目,他就表现得有多慈眉善目。他说道:”鬼爷,好久不见。”
”哟,上回只是要抓我的人,我就让你跪了三天,还是那姓代的亲自来领走的。这一回你要抓我,我就问你想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