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你还醒着吗?”
“……唔。”
一开始警惕的胡桃在看到他后,眼神又逐渐变得浑浊,因为熟人带来的安心感,睡意侵袭了她。
她沉浸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之中,双眸半睁半闭。
凌乱被单上的手指,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白皙透亮。
森胡桃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抬起手,轻轻地、缓缓地拉住了正站在床边、略显愕然的沢田纲吉的手。
沢田纲吉,平日里完全接触不到女生的废柴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得微微一颤。
他全身仿佛被森胡桃的手烫伤,反射性想收手又克制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上也悄然爬上了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不敢回握,但也不想挣脱开把森胡桃弄醒。
因为这个初见就莫名对沢田纲吉充满信任和崇拜的女生,半梦半醒时看他眼神,带着没人能解释的隆情。
悲伤的、仰慕的,依依不舍的、万绪千端的。
他向来对人的情感感知敏锐,他知道这装不出来。
没人能对这种眼神狠下心。
他咬着牙忍受着,柔软的手指对他来说就像酷刑。
片刻,森胡桃蹙着眉喊他:“Boss……”
沢田纲吉屏住呼吸,等待她的下文。
但马上,森胡桃便松开手,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又沉睡去,嘴里低声喃喃着:
“你乱说……我才不卖饼干……要卖也是卖蛤蜊……”
沢田纲吉这才像被赦免了一般松了口气,捂住胸口喘息。
他心里吐槽:……不是,为什么是卖蛤蜊啊,她对饼干的怨念也太大了。
等呼吸平静,沢田小心地给她披上被子,悄悄退出房间。
他关上房间,回到自己房间,被森胡桃抓住的指尖似乎还是滚烫的。
一方面好像可以安心了。
在他家里的不是危险的暴力分子,她只是个普通的中二病。
但另一方面,一想到一个对自己毫无防备心的女生睡在自己家里。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以算得上是夜袭,沢田纲吉捂住脸缓缓蹲在地上。
……我似乎才是那个广义上危险的对象。
第二天,Boss难得早起了。
“小纲今天睡觉锁了门,还5点就起了,嘛,家里来了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呢。”
奈奈小姐欣慰地看着不作声、埋头吃饭的Boss。
“不要那么夸张啦,就是突然醒来了而已,还有妈妈,你也不要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了!”
他害羞地说话,因为激动差点噎住。
奈奈小姐给他递去果汁:“好、好,知道了。”
我举手提问:“Boss,需要我护送吗?”
“嗯?”
“路上会不会有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他挠头:“呃,你想来也可以,反正路上不远。”
走在路上,我说:
“请你放心,我会用符合mafia的方式来回报你的恩情的,比如说去外面打劫,或者接杀人委托。”
他警惕:“不、别了吧,你还是跟我一起去上学吧。”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非得我去上学。
在意大利时,我更多的时间是跟着岚守大人一起学习战争的技巧。
我迫切地希望自己不会成为Boss的累赘,或是他的弱点。
我希望自己能够保护他,而不是被他保护。
与其去学习学校里没用的知识,不如去锻炼怎样包扎自己的伤口。
或者是当敌人突袭时,应该怎样传达暗号。
这些显然是更加重要的。
沉溺在回忆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生路过。
太阳碎汞颜色的头发,明熙的笑容。
她是笹川京子,晴守大人的妹妹。
我突然想起来了。
我听说过:那位女士和boss是同一个初中的同学。
并且,不知名的传言中,他们之间有过暧昧的关系。
——准确说,是我boss曾经单方面地暗恋过她。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