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道:“我叫武神音,今年十九岁了,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谷藕生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不能叫你姐姐,你是郡主的女儿。要是我爹知道我这么没规矩,肯定又要罚我了。”
武神音看她纯粹质朴,说起话来比起花燃是另一种的憨态,不由莞尔一笑,“你爹是谁,我和殿下说,让他不准罚你不就行了吗?”
谷藕生道:“就我爹那个芝麻小官儿,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是左卫率府散长上。”
从九品下,的确不是什么大官儿,但武神音也并未生出轻视之心,犹言笑晏晏道,“好,我记住了,左卫率府的谷散长上。下次我再见到太子殿下,就和他说,让你爹不准再罚你。”
谷藕生面露喜色,随机又淡下来,打量她几眼,显出怀疑的神色来,“你虽然是郡主的女儿,但太子也不一定听你的呀。你要是皇后的女儿,还有几分可能。”
武神音心道,皇后的女儿算什么,她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女儿呢。
“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你就不想想,你们殿下为什么让你过来呢?”
谷藕生道:“殿下说,有坏人要对你不利,让我来保护你。”
武神音循循善诱:“你接着想想,天底下有危险的人那么多,你们殿下怎么就偏偏对我这么上心呢?”
谷藕生想了好一会儿,老老实实摇头,“我不知道,我爹老是说我笨得很。”
武神音诓骗笨笨的小姑娘一点儿内疚之心也没有,“哎呀,我提醒你一下好了,你们家太子多大了,我又多大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还不好猜吗?”
谷藕生脑子转得慢,但并不是真的蠢笨,她倒吸一口凉气,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你的意思是,你会是太子妃!”
反了。
不是她会做太子妃……
武神音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谷藕生小声一点儿,“这种事儿,能光天化日之下瞎嚷嚷吗?”
谷藕生忙捂住自己的嘴,看向她的目光亲近许多,“原来你是将来的太子妃,我爹怎么不早告诉我呀。要知道你是太子妃,我肯定早就来了,哪里还用他多说这么多话。”
武神音心道,谢濯如今处境窝囊,倒是很得人心。
谷藕生接着把饭食都往她面前推,“快吃吧,你流了好多血,肯定很饿。”
饿倒是不怎么饿,尤其一看桌子上摆的骨头汤飘着的油花,更没有什么胃口了。
武神音道:“我现在还不是很饿,有水吗?我口渴了。”
谷藕生不是很赞同,“受伤了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得快呢?”
她仗着高个子优势,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武神音,“水是要喝的,饭也是要吃的。”
武神音所见,上京中人大多是没有镜州人个子高挑的,当然王公贵族山珍海味除外,营养充足,人自然也会长高些。
但谷藕生还真是个异类,年纪不大,个头却像旱地拔葱似的,一下子窜这么高,一些成年男子,都没有她来得高挑。
武神音:“我也没说不吃啊,只是一会儿再吃,你先去给我找些水来,我实在口渴得厉害。”
谷藕生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方道,“好吧。你就在这等着我,可千万别乱跑。”
武神音回以一个安抚的笑,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我都成了这副模样,哪里还能乱跑呢?”
谷藕生这才放心,径自出去了。
她前脚出门,武神音耐住性子等了一会儿,觉得她应该走远了,刚打开房门想看看周围情况,就撞上了端着茶壶回来的谷藕生。
这丫头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她本来的主意是,就算不能立马逃跑,也要摸清别院环境,没想到谷藕生居然是个飞毛腿。
谷藕生也看见了她,疑惑道,“你在门口干什么?”
武神音道:“我口渴得厉害,屋子里又闷,想透透气。”
话说完,她又重新退回了屋内。
这次出去也不算全无收获,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外面院子里可站着好几个彪形大汉。她一探头,都向她投来注视。
这下完了,谢濯这个小白莲花也不是对她全然没有防备。
她都受伤了,这该怎么跑呢?
谷藕生没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给她倒水,还一边劝说道,“等喝完了可该吃饭了。”
武神音是真的口渴,失血过多后本就应该多饮水,也就谷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