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先是一怔,不可置信一般抬头看眼前人一眼,脸红了个彻底。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武神音会如此大胆。
看他支支吾吾好久,武神音决定再主动一点,要是靠他这别扭的劲儿,估计没有个三年五载自己都不能亲一口。
她笑着逼问道:“殿下怎么不说话?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送东西担心伤口都是假的,只是特意找个由头来见我吧?”
谢濯道:“别说了。”
不得不说,他这个窝囊太子做久了,还真不懂人心。
他越是做出来这样一副可怜姿态,武神音就越想欺负他,越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不能说?我生的愚笨,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凡是心中所想,只会用嘴巴说出来。我能感觉到,殿下你也心悦我,我们这叫两情相悦,有何不可说呢?”
谢濯喃喃道:“两情相悦?”
武神音道:“对啊,就是两情相悦。”
谢濯望着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飞快摇摇头。
武神音好奇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喜不喜欢,不就几个字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吗?”
正好外间传来一声响动,估计是谷藕生这个不靠谱的又砸了什么东西,武神音都快习惯了,并不多大反应。
但是谢濯梦中惊醒一般,转身就要落荒而逃。
武神音怎么可能让他逃,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不松手,“我和殿下的事情还没有理论清楚,怎么就要走?”
谢濯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口,不敢强行扯开,只能红着脸跟她理论,“你先放手。”
武神音道:“我不,我一放手你走了怎么办?”
她眼睛一转,狡黠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放开。”
谢濯为难道:“阮娘子还在外边儿。”
原来在外间弄出响动的是阮嘉薇,不是谷藕生,这倒出人意料了。
武神音道:“没人在你就能说了吗?”
谢濯不置可否,武神音觉得自己想出来个绝妙的主意,“你凑过来一点,悄悄地附在我耳边说,没人会听到的。”
她笑意盈盈,似乎这连日阴霾也能破开,谢濯不知怎的,竟然真鬼使神差一般,低下头到她耳边,道,“我心悦武娘子。”
许是卧床不便,她并未带耳环等饰物,耳垂莹润饱满,世人都说,这样的耳垂有福气,谢濯一时看呆了去。
等到被武神音搂住腰,并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太子殿下腰好细”,他才完全回过神来,半是羞赧半是无奈,“这样不合规矩。”
武神音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松雪香。
尽管她很想再抱一会儿,可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她可是很尊重对方的。
但嘴上的便宜是一定要占的,她直视着谢濯的眼睛,好像很委屈的模样,“可是我喜欢你,就情不自禁地想和你多亲近亲近啊。”
谢濯叹气道:“撒谎。”
武神音瞪圆眼睛,“我哪里有撒谎,你救了我,我对你情根深种,只想着以身相许呢。”
谢濯握住她完好的那边肩膀,不让她往自己身上靠,面上的红淡下去,正色道,“你说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在路边对你施以援手吗?当时我遇到的无论是谁,都会帮忙的,这种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更不要你的以身相许。”
当然不是啊,九成九的原因还是你长得好看,简直是长到我心尖里去了。
武神音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见了个男人就要以身相许。你难道以为,那日救我的若是别人,我也会这么缠着他真心告白吗?”
谢濯沉默不言。
武神音道:“你要是不喜欢我,直说就行了,我也不是非要对你死缠烂打。”
谢濯道:“我并无此意。”
武神音:“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上京这些人,总是这样,说个话都要峰回路转几百遍,坳得很。”
不像在他们镜州,大家都很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围观群众也都很热心,看到互殴落了下风的人要不行了,还会去积极报官。
谢濯张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武神音看他又有想逃跑的趋势,忙道,“你不准走,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