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软声应好,阮子稷狠狠瞪了她一眼,跟着谢濯出去,哪怕不可能也要多费唇舌劝说几句。
谷藕生还没反应过来,武神音就要去东宫了,浓眉皱起,不可思议道,“我都没去过东宫呢,怎么殿下就带你去东宫了?你还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不服!”
武神音也没什么好带的东西,她自己的东西只有那把匕首是最重要的,剩下的都是药和纱布,阮嘉薇给她包了起来。
听见谷藕生发牢骚,她转头安抚道,“好了别生气了,等我母亲打过来了,我让她给你封个封个大官儿当一当,好不好?”
谷藕生眼珠子一转,不知怎么的有些结巴起来,“真的吗?我,我也能当大官吗?”
武神音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了。”
刚才的仇怨一下子消失不见,谷藕生立刻雀跃起来,“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我看刚才那个姓云的那身衣服就不错,我就想当那个官儿。”
武神音道:“好,我一定跟我母亲说。”
阮嘉薇无奈道:“藕生……”
武神音:“嘉薇姐姐今日的恩情,没齿难忘。若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和母亲去说,太医令一职,非你莫属。”
阮嘉薇愣住,随即摇头拒绝,“说不上什么恩情,我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何况,我也志不在此……”
***
马车出了院子,这会儿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经过东市却也没听到多少人语。
武神音想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一看,但又怕有心之人看见她的面容,她现在可是逃犯,不能如此顺心妄为。
这次前面的驾车人还是上次遇到的那个时祯,武神音知道了他的身份,是谢濯贴身伺候的一个小太监。
怎么说呢,武神音还挺为他感到惋惜的,十五六的年纪,却已经进宫伺候好几年了,估计是小时候就被家里人卖掉了。
心疼孩子的父母还会给儿女选一个好去处,可不心疼儿女的父母不就是这样吗?
儿子做太监,女儿就别提了,青楼妓院,还有那再下一等的窑子,过得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知道母亲当了皇帝,这种情况能不能好一点儿?
她思绪越飘越远,谢濯却以为她是害怕,出声安慰道,“别怕。”
武神音的思绪被拉回来,这种好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立马装作受惊的样子拉住他的手,“只要在殿下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谢濯身体陡然僵直,眼睛不敢再去盯她的脸,只盯着正前方。
武神音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有趣,更想逗逗他了,“哎呀是我说错了,我们之前都说好了,在独处的时候,我要叫你雪枝。这次我叫错了,雪枝可要怎么罚我才好?”
谢濯被她再三催促,只道,“下不为例。”
武神音捏着他的手不说话,他果然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许是因为搜查的事情,整个上京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马车一路到了皇城,要从天恩门进去的时候,却遭到了阻拦。
武神音听见前面时祯在说:“放肆,这可是太子的车驾,尔等居然也不放行吗?”
守卫之人不像那位金吾卫的云将军那般盛气凌人,赔笑道,“小的门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时公公传个话,只需要撩起帘子这么看一看就好了。”
时祯只能附到帘子旁,低声询问了一句,“殿下?”
武神音当机立断,小声道,“得罪了。”
将好的那边肩膀衣服扯落,又扯散到发髻,跨坐到谢濯腿上,将头埋到他胸膛,与此同时,又用了力气去掐他的大腿。
谢濯闷哼一声,明白了她的意图,手将她露出肩膀肌肤遮住,同时祯道,“可。”
守卫刚才已经听到了声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内场景香艳,他不敢再看,立马放下车帘,道,“得罪。”
这时候他怕是内心已经有惊涛骇浪掀起。
太子和陛下果然是亲父子……
放行后,武神音依旧没有下来的意思,反而将耳朵贴在他胸膛的位置,“雪枝心跳得好快。”
谢濯身体抖了一下,只垂目道,“人的心都是要跳的。”
武神音撇嘴,直起身来不再将上半身埋在他怀里,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放在他的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上,动作的时候唇若有若无擦过他的下巴。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