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人。
而台子下头居然有个穿着衙役衣服的男子他跟一个严肃的嬷嬷说了什么就从人堆里把人拉了出来。
卫婵诶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那不是王家小姐吗?”
“就是她。”
卫婵愕然如今的王冬年跟那日在兰园见到的可不一样她一身素衣头发披散不着任何首饰钗环看起来狼狈极了。
在兰园时王冬年跟在广宜郡主身边虽然不算珠光宝气却也穿着花丝缎的衣裙带着珠宝项圈璎珞进步完全就是个官家小姐。
现在哪里还能看出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样子。
“她她怎么也在那些被卖的人里头?”
卫婵呀了一声看到王冬年往一边的石柱上撞去好在嬷嬷及时让身后的仆妇拉住了她就按住她的手臂把她押上一间马车马车里全是年轻姑娘。
卫婵有些不好的预感。
与脸色难看的卫婵相比谢怀则非常平静:“靖江
王贻误军机,粮草没有及时送到,导致朝廷跟东胡打仗一直处于不利态势,而皇城司又查出,王家与靖江王暗通款曲,贪污朝廷粮草变卖,靖江王已经在北地被押,正在送回京城,陛下震怒,查抄了王家。
“那些,都是王家的仆从?
为官者被抄家下狱,家中仆婢因是奴籍,会被作为财产变卖出去,以添补朝廷亏空,若是重罪,怕是女眷也要跟着受难了。
“对,王大人判了斩立决,其余男丁流放,女眷嘛。谢怀则顿了顿:“全部没入教坊司。
卫婵脸一白,成了官伎,就会入乐籍,可不是花楼中的私伎想要从良赎身即可,这些官伎都是录册在案的,进了乐籍便是贱中之贱,生下的女儿也是乐籍,男儿不许科考,比奴籍还要被人瞧不起。
官伎虽然明面上是做歌舞曲乐的艺人,并且为朝廷卖酒,但私下里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入了乐籍,这辈子怕是就毁了。
“她是罪臣之女,这辈子想脱籍,怕是难了。
“为什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谢怀则不明白,为何她这么惊慌失措,脸都白了,只以为她是第一次看见抄家的官员女眷被卖,有些害怕。
捉住她的手,谢怀则说了一声别怕:“不是没有办法,历来有高官犯大错,会有部下或是门生暗中谋划,为其女眷脱籍,只要有关系,手续合法,教坊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位王小姐嘛,王大人只是区区五品,有什么部下门生?还说说,赵雪芙会营救她这个狗腿子?
以广宜郡主的人品,不要说同情,可能还会远远地躲开,生怕惹得一身腥。
卫婵默然良久,看到载着一车女孩的马车远去,忽然道:“那王冬年,这辈子的清白,岂不是都毁了?
“她不是没有享受王家的富贵,如今树倒猢狲散,她这个嫡女自然摘不干净,我带你去瞧瞧她。
“瞧王冬年?为什么?
谢怀则摸了摸她的脸:“那日打你一巴掌的,是她吧。
“您怎么知道,奴婢,没跟您说过。
谢怀则轻笑:“早说过,那天发生的事,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才笃定,你根本没有挑衅赵雪芙,更没有划破王冬年的裙子。
“又是那位孟小姐告诉您的?
并不是,孟秋蝉只是委婉的派人告诉他,他的婢女可能有难,可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你就当是吧。谢怀则语焉不详。
卫婵有些不安,总觉得谢怀则隐藏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有些可怕。
“那我们还去看王冬年做什么,教坊司,是我们可以随便进的吗?
“她打了你一巴掌,总要还回来。
倒也不用吧,王冬年是打了她一巴掌,可这人都家破人亡了,还要计较这一巴掌,是不是太落井下石了?
卫婵说出了顾虑,谢怀则有些不屑:“本世子只知道,什么叫痛打落水狗,你不想计较也可以,我们就让她还十个巴掌,打的让咱们高兴了,就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