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绿痕打发出去不就正落了大长公主那句话嘛。
谢怀则蹙眉看着她直接滴入大团的水墨条进去这样的墨汁怎么磨的开写的字出来会发灰的。
“会读书吗读给我听。”
他丢给她的那本正《王子安集》那一页正是滕王阁序。
绿痕满脸懵接过书一个个方块字在她面前她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她。
“象象……”
“那是豫你不识字吗?”
绿痕吓了一跳:“奴奴婢的身份怎么念的起书。”
“你跟在祖母身边祖母素日也是要读书写字的你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谢怀则更加不耐烦:“不识
字还敢往前面凑,这么爱现眼,就叫你现个够,给你一月,把王子安集背熟,背不出来,你就回祖母那里去吧。”
绿痕欲哭无泪:“世子,奴婢,奴婢不识字啊,您就叫奴婢背书,奴婢怎么背的下来。”
她生的漂亮好看啊,能暖床就行了呗,怎么红袖添香还得考学问的。
谢怀则懒得看绿痕,她就不同,叫她背书就背书,叫她学工笔画就学工笔画,她是有些小聪明的,虽然背那篇滕王阁序也用了几天,可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懂事的,让人怜爱。
从花窗外伸出来的那截海棠枝,上面的垂丝海棠已经都落了,开始结出小小的果子,海棠的果子,并不好吃。
谢怀则已经接连失眠三夜,而卫婵也不过走了两天。
他躺倒在软塌上,看着床头雕刻的花纹发呆,一转身,旁边还有一个枕头,不是多出来的,是那姑娘睡得。
自她到了他身边,除了前两日,他们一直都睡在一处,隐隐约约的,他好似又嗅到她身上那股特别的淡淡香气,太淡了,转瞬即逝,是枕头上残留的。
“世子,您醒着,是渴了吗?还是要出恭。”
仅着轻薄寝衣的的绿痕进了来,给谢怀则到了茶水,又从床下拿出一个银恭桶,柔媚又恭顺的跪在谢怀则身前。
谢怀则并不适应在屋里,这个恭桶基本就是装饰,他宁愿去院里的茅厕。
眼前这女人寝衣也有心机,在烛光下,居然是半透明的色泽,能看到里面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放下那个,过来。”他伸出手。
绿痕面色一喜,放下恭桶,攀着谢怀则的膝盖蹭上去,谢怀则想到那句‘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眼前这个女人,配吗?
她就从不使这种花招,哪怕最激烈的时候,也垂着头咬着牙,黝黑的眼睛带着一点水雾和泪珠,像早晨的荷露。
太赤裸了。
她的面容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只是刚碰到眼前这女人的身体,谢怀则猛地收回手,厉声道:“下去!”
绿痕愣住,完全不知所措,她衣裳都解开,露出半边肩膀了,眼看就要成功,世子忽然喊停?
咬咬牙,绿痕眸中带了一点水汽:“世子,求您怜惜怜惜奴婢吧,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早晚都要侍候您的,您不要奴婢,奴婢以后在这府里如何自处呢。”
她的可怜在谢怀则看来,只觉得虚伪厌烦:“我只说一遍,出去。”
绿痕咬了咬牙,不甘的缓缓离开他,默然站起身拉好寝衣。
“你住在哪?”
身后谢怀则声音又响起,绿痕面色一喜:“奴婢,住在西抱厦啊,好随时伺候世子,世子……”
“搬去北耳房,西抱厦也是你住的吗?”
绿痕不敢置信,西抱厦跟世子的主屋,只隔着一排木柜门,是离世子最近的地方。
“世子……”咬了咬牙,不甘的退了下去。
谢怀则又躺倒在床榻上,枕头边,她留下最后一丝馨香,也消失了,都怪那个绿痕,故意勾引,叫人恶心。
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着他念着他,她那样爱他,一定很惶恐不安,她又爱哭,是不是,把眼睛都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