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沉默不语
一时有些温情脉脉书房的门被打开绿痕笑吟吟的端着盘子进了来却乍一看两人如此亲昵的姿势脸一僵。
私下里谢怀则并不是外头传言的那种古板的恪守规矩的人可对着不熟悉的奴婢他也没办法做出出格的事。
谢怀则蹙眉起身:“你进来做什么。”
绿痕咬了咬嘴唇委屈的很:“小厨房送来了甜汤是奴婢特意嘱咐人做的还有糕点奴婢怕世子饿这才进来……”
“行了我不饿也不渴。”
这书房又有茶又有点心还用她进来献殷勤?
“你伺候祖母的时候也这么没有眼力见吗?”谢怀则厌恶蠢人尤其下面这些服侍的奴婢们蠢人就不配在他跟前伺候的就算是红砚有时候有些缺心眼会
絮叨,可干活儿的时候从来没有不合谢怀则的心意。
绿痕愣住,羞红了脸,嗫嚅着:“奴,奴婢只是担心世子。”
“你到底是担心,还是有别的意思,我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在这院子你愿意呆就呆着,可若是不守规矩,我能把你赶出去第一次,就能把你赶出去第二次。”
绿痕的脸白了,僵硬着连跪下请罪都忘了:“世,世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绿痕没想到,她之前好歹服侍了世子一回,虽然没成就好事,却也朝夕相处半个多月,世子竟是连她的名字也没记住吗?
她很难堪,然而这一回世子问了她的名字,也是个机会,她又伤心又欣喜:“奴婢名叫……”
“行了,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进了集瑛院,就改名吧,叫净皮。”
净皮?绿痕脸色狰狞,卫婵茶点没笑出声来,谢怀则的确不喜欢给丫鬟取风花雪月,妖妖娆娆的名字,可到底顾忌着姑娘家的脸面,红砚翕砚虽是砚台,可听着都不错,用毛笔取名,也都是紫毫、兼毫、软毫,绝不会取个猪毫鼠须,那不是故意羞辱人吗。
谁家好好的,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叫猪毫鼠须,都平白惹人笑话,用宣纸取名的丫头,生宣已经被打发出去了,还剩一个熟宣和玉版。
卫婵一听就知道,净皮是宣纸的一种,若要好听些,叫净宣不好吗,非要叫净皮?
“赶紧滚出去吧,没得在这叫人心烦。”
绿痕,不应该叫净皮了,惨白着脸退下去,临去前还不甘心,恨恨的瞪了好几眼卫婵。
“世子给她取这个名字,以后别院的丫鬟,少不得要笑话她了。”
谢怀则板着脸:“我故意的,看见她就烦,祖母非得把她塞过来。”
他忽然轻叹一声,握住卫婵的手:“到底是祖母的意思,我总不能不给祖母脸面,委屈你了。”
卫婵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奴婢委屈什么呢,世子这样的身份,这辈子便不可能注定只有一个女人,奴婢能服侍世子,已经很高兴,况且,奴婢是什么身份,还能随便吃醋吗?”
她温和的笑着,和平日没什么差别,依旧柔软的像是一软月亮。
当真心里没有一点醋意?为什么,她就能这么大度?
谢怀则感觉到一点违和,不管是那个陈二顺还是刘二郎,她分明一点也没表现出喜欢他们,可那些男人喜欢她,表露出仰慕,他根本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恨不得弄死他们,叫他们觊觎他的人。
女子被教育要贤惠大度,要守三从四德,可真正面临这种事时,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亲娘陵阳郡主哭闹不休,隔三差五就要整治姨娘,给姨娘立规矩,而给父亲生育了两子的丽姨娘,性格都算是懦弱,却也在父亲纳了怜姨娘时止不住的泪水涟涟。
面前这个女人,她就这样大度吗?
是真的爱他到一切他觉得好就好,还是全然的,不在乎?
不可能是后者,绝不可能。
“你当真不在乎她吗?不生气?不吃醋?”
谢怀则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