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若不发怒,只像个和善的老太太。
女人一身宫装大裳,看着就像是宫里的娘娘,她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卫婵倒是熟识,那不就是广宜郡主赵雪芙吗。
因靖江王缘故,导致北疆战事不利,大临虽然稳住局势,却也被迫和谈,靖江王被削了爵,如今只是个郡王,也不在朝廷担着官位,按理说,靖江郡王一家是失了宠的,怎么赵雪芙还能跟在后妃身边来一起夏猎。
卫婵百思不得其解。
而谢清宁显然就比她有见识的多了,福了福身:“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凤体康和,万福金安。”
卫婵急忙跟着行大礼,只是谢清宁作为世家臣女,只要行福礼即刻,而她是奴婢,却要行跪礼的。
“是谢家的三姑娘啊,你许久不跟着姑母进宫来,倒是很长时间没见到你,这是要做什么去。”皇后对待谢清宁,神色颇为慈爱。
大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母,她的孙女自然也是皇帝的外甥女,有这层关系,谢清宁见过这些后妃,也是常事。
谢清宁神色
恭谨:“祖母说,草场上蚊虫多,去拿了花露水给我二哥,臣女在席间觉得有些闷,索性也出来走走。
皇后的视线略过谢清宁身后的卫婵,她虽然穿的也是好衣料,可一瞧就比公府真正的小姐们,要素净了一等,作为陪衬红花的绿叶,低眉顺眼的,身份就看得出来。
一个丫鬟,不值得皇后在意。
目光略过卫婵鬓发,那只硕大的珍珠簪熠熠生辉,有些显眼。
这样大的珍珠,都快比得上四妃凤冠的顶珠了,谢府真是大手笔,连一个丫鬟都能带这样的珍珠,想来这个丫鬟身份应是不一般,大概是哪位公子的宠妾,或是特别得主子信任。
然而,一个丫鬟,引不起皇后的什么思虑,皇后想问谢清宁,大长公主在何处,她正好去瞧一瞧姑母,凑个趣。
然而目光微怔,落入卫婵的手腕间,忽然凝眉。
那是一串毫不起眼的檀木珠串,却让皇后顿时变了面色,失了态。
“你是谁,怎么会有这么一串珠串?
这串珠串是妙善娘子赏她的,谢怀则让她一直带着,不要摘下,因为瞧着不像什么珍惜物件,卫婵就也心安理得的受着了。
然而此时,看到皇后变了面色,卫婵忽然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珠串怎么了,只是普通的檀木串,有什么奇怪之处?
皇后皱着眉头,明显不悦:“本宫瞧着眼熟,在皇贵妃那里曾见到过一串相似的。
皇贵妃又是谁?卫婵有点懵,可她立刻想到了妙善娘子,谢怀则语焉不详曾对她说过,妙善娘子为什么能惩治赵雪芙这个郡主,靠的可不止是先帝美人的身份。
“这物件,当真不是你从皇贵妃处偷出来了?
卫婵当即跪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恐:“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不知皇贵妃,也从未见过皇贵妃,这珠串就是府里的,世子赏奴婢的。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她。
谢清宁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能分辨是非的:“娘娘,凝冬是我们家的奴婢,我二哥的房里人,哪里见到过什么贵人呢,没进宫过,更遑论偷窃了,许是款式相似而已。
皇后冷笑:“是啊,皇贵妃出身便曾在谢家做过奴婢,你们谢家给奴婢的赏赐,就是这样的也未可知,谢世子的房里人,就找个这样的,陛下的好外甥还真是不挑。
谢清宁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
“婶母,您不知道呢,谢家表哥可喜欢这个女人,不许别人欺负呢。
“谢家的奴婢果然狐媚,跟皇贵妃是一个作风,也难怪。皇后声音冷冷,方才还是个端庄威严的国母,现在一提起皇贵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雪芙忽然动了动眼珠,拔下头上一根金簪,顺着路边丢入水潭。
“诶呀,凝冬姑娘,我的簪子掉下去了,劳烦你为我找一找如何?
她笑意盈盈,一点都看不出,是在故意为难卫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