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的小公主,如今才五岁。
“公主尊贵,自然不能和亲,可宗女却有的是。
卫婵忽的睁大眼睛:“难道,难道你说的是广宜县主?
“一开始她的确不可能,她是靖江王的爱女,靖江王一定会拼着命不要,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不过现在嘛,不好说了。
卫婵心中复杂,她虽与赵雪芙有仇,可
真要使手段眼睁睁看着她去和亲,一个锦衣玉食的贵女,去北疆苦寒之地给羌奴人做妻子,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她这样对你,想要你的命,你居然还心疼她起来了?”
卫婵摇摇头:“奴婢自然希望县主能收敛,不要总是追着奴婢欺辱,可这些贵人,高高在上惯了,哪里会真的把奴婢的命当命呢,奴婢恨她一一回事,可她和亲是另一回事,就算她有错,也不该去给羌奴人糟践。”
“这怎么能叫糟践,她嫁给羌奴大汗,也是位汗妃,是为我大临与羌奴两国和平献身,若靖江王肯舍出这个女儿,凭她女儿汗妃的身份,陛下也会对他礼遇有加,便不会再成为皇室隐形人,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这样冷血的分析利弊,完全摒弃当事人个人的感情,让卫婵很不适应。
可她明白,这些为官做宰的男人,哪怕是忠臣清官都是如此,只要能保大临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一个宗女个人的利益得失,喜怒哀乐,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可是,本朝不是没有和亲的规矩,若是陛下真的答应,岂不是,岂不是违背祖宗宗法,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你一个小丫鬟都能想到的事,陛下雄才大略,会想不到?”
谢怀则握了握卫婵的手:“你心肠软,还怜悯她,可她有半分怜悯过你吗,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横行霸道,还想杀你,我绝不能忍,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
卫婵当然觉得找麻烦的赵雪芙很烦人,巴不得她倒大霉,但她最担心的是,不能一击毙命,赵雪芙就会一直纠缠她。
赵雪芙没有确切证据,认定了所受的屈辱都来自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卫婵并不知,谢怀则怎么如此胸有成竹,心中有隐忧,却什么都不能说。
而她去了几次大长公主那里,居然都看到了孟秋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大长公主就不缺笑声,亲热的像是亲祖孙似的。
大长公主特别喜欢这位孟小姐,给府里三姑娘四姑娘准备的东西,总也有她一份,这段日子,这位孟小姐,都成了谢家的座上宾了。
而孟秋蝉待卫婵倒是一如既往的亲热,总会拉着她说说话,丝毫没有清流小姐那种清高孤傲的架子。
为了防止再遇见赵雪芙,又没人能救她,卫婵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绝不肯出去乱走。
然而今日回来的谢怀则,却兴致勃勃,非要带她去骑马,有谢怀则在身边,她也不怕赵雪芙找麻烦,便换了一身利落的骑马装,跟着去了。
“谢兄,前面是谢兄吗?”一声清越少年音,叫住了谢怀则。
“宋兄?”
是与他交好的宋赢,还有他弟弟宋舒,而两人身边不仅有宋家小姐,还有几位官家小姐。
反正除了孟秋蝉,卫婵一个都不认识。
“你这是要去骑马?等会再去得了,我小妹要办一场螃蟹宴,她做东,你跟我们一起去,吃完了再一起去骑马如何?”
宋舒笑道:“谢世子哪会不去呢,七娘子可是也来了,谢大哥,你瞧瞧,那是谁?我们可是把人给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