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我?”卫婵茫然看向她。
她有孕了这是好事她还以为这辈子跟子嗣是无缘了呢这可是宫里太医给诊治的皇贵妃因心中有愧后面陆陆续续又寻了几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均是这么说卫婵也就死了心。
而且在谢怀则身边没有孩子与他的牵扯便是干干净净她也好抽身。
有了孩子她还怎么走去哪里走这辈子都要跟谢怀则拉扯了而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孩子考虑?
做公府的庶出公子小姐也比跟着她没出息的娘当个平头百姓的强吧。
卫婵木木呆呆。
翕砚本来还想说两句吉祥话哄她高兴却见她愣愣的望着拔步床的板子出神完全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甚至还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就不敢说话了。
红砚高兴的回了内室叫小丫鬟给张太医上了茶和点心都是素日世子才有资格吃
的那种,可一回来就看见卫婵如丧考妣,翕砚担心非常却不知怎么劝,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红砚默然片刻,自卫婵来了世子身边,那些避子汤是自己奉命端给她的,卫婵从不眼高于顶,也不仗着自己跟世子关系密切,就瞧不起欺压别的丫鬟,别人不知道,她却有些知道的,卫婵并不是那等要攀附权贵的人。
她还是想要出去,得到自由身的。
可现在有孕,别说世子了,就算是大长公主,也不可能放她走。
“姑娘,现在要怎么办?”
卫婵笑了笑:“随便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依着我的意思,想怎样就怎样?”卫婵说的口气很轻,却躺在那里就像魂都没了似的。
红砚跟翕砚对视一眼,她把翕砚推出去小声嘱咐:“先去老夫人院子,此事总要告知老夫人夫人还有世子知晓。”
翕砚点点头,却不解:“红姐姐,为什么我看姑娘,好像不大高兴?”
红砚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懂呢,别拿着到处去说嘴,知道吗?”
大长公主有些生气:“思危,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怀则并不直接敢大声反驳祖母,可语气虽然轻,却仿佛力有千钧重:“今日孙儿若不是来的及时,怕是她就要被撵走了,以后孙儿去何处寻她去?”
大长公主叹气:“可此事你既不能怨我,也不能怨你媳妇儿,她是好心把凝冬的妹妹给带了进来,想让她们姐妹团聚。”
“她已不是奴籍,自然不能叫她丫鬟的名字。”
大长公主一噎,摸了摸额头,自家孙儿真是魔怔了,为了一个贱婢出身的女人。
“此事暂且不提,我本是吓吓她,叫她好知道规矩,本也没打算真的把她撵出去,让她跪一跪,她求个饶也就算了,可我话还没说完,只说了按规矩要撵出去,她便拿住我的话头跪地谢恩,思危,是这丫头一门心思想出去,不愿在你身边伺候你了,难不成你要祖母哀求她留下吗?”
公府也是要脸面的。
谢怀则默不作声。
大长公主苦口婆心:“她既非要走,你难不成还要强取豪夺,强留她不成?她要走便走好了,咱们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翕砚进了来,看到气氛凝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没有宣召,你进来做什么,怎的这么没规矩?”大长公主没好气。
翕砚吓得两股战战,咽了咽口水:“奴,奴婢来通报,方才请了大夫来给卫姑娘看诊,说,说。”
“说什么?”谢怀则蹙眉。
“说我们姑娘是喜脉,姑娘有身孕了!”
咣当一声,孟秋蝉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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