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阶段性友谊的现象在沈温瓷很明显。
她身边的朋友一般都是从小到大一起玩的,要不然就被她扔回茫茫人海中,像宋栾树这种一阵一阵的朋友,她那根亲昵的反应弧会变得很长。
反正他每年来的头几天,她对他都是一样的待遇。
时穗跟着去了马场,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了?刚刚态度这么差。”
“有吗?”她语气冷淡。
“我本来挺热的,看见你的脸都凉快多了。”时穗说,“宋栾树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
“还没有,人家从马上摔下来,你都不问一句,冷着脸凶巴巴的。你昨晚没赴约,那说明昨晚之前就在生气了,排除他不打招呼就骑黑黑这件事。”
沈温瓷不吱声,时穗就继续猜,“今天六月十二号,你是觉得他来晚了?”
时穗笑的很猥琐,一脸“我磕到了什么但我不说”、“沈温瓷你不要太爱”的表情。
话音刚落,身边的身影步履加快。
“诶!你别跑啊!我说对了没有?”时穗穷追不舍,磕个cp非要正主认证。
“你去挂个眼科或者脑科,省得没事就乱磕。”
“不磕不磕。不过你刚刚挺有意思的,人家坐在那儿等你问一句呢,你倒好直接忽略他走向黑黑。你是没看见,霍望远可遭罪了,好心帮你收拾烂摊子去扶一下,还被无视了。”
“黑黑最近发情期,不受控,我要是先去扶他,两个人都得挨黑黑一脚。”
“那你怎么也不解释一下,搞得刚刚这么尴尬。”
沈温瓷脚步一顿,尴尬才好呢,谁让他不要命去骑黑黑。宋栾树就是故意的,因为她昨晚没陪他吃饭。
那黑黑的饲养员都说了不能骑,是宋栾树非要找个存在感。
蹭破点皮都算黑黑给他面子。
她不想给他脸。
沈温瓷重新回到私人马场。
周边的看台席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私人马场没有通行证是进不来的,而他们的装扮在马场里格外显眼,一见她就迎脸上来。
来人是沈知山,和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胖,梳着背头,眉眼鬓角都很齐整,一看就是特地收拾过自己才来的。
“沈二,这是乐嘉的爸爸,叫乐鸿。”
“坐吧。”
沈温瓷手里捏着白瓷茶杯,坐两人对面,那是一个更便于观察的视角,自上俯下,一览无遗。
“沈二小姐,初次见面。这是我妻子和乐嘉一起准备的小礼。”乐鸿知道怎么套近乎。
“不要客气。”沈温瓷放下杯子,快刀斩乱麻,“我时间不充裕,直奔主题吧。”
沈温瓷看了一怔愣的乐鸿,“沈知山,你说吧。”
“乐家是做化妆品出身的,近几年国货圈火热,势头不错。乐家做了个购物平台,专卖化妆品,但最近上面管控措施变了,出了几条法规,平台都不符合标准……”
沈温瓷越听越想笑,这话说完还有得救?
“那你们找我的意思是?”
沈知山一直是双手握在身前,低头回话的,此话一出,他握着的手紧了紧,倒是乐鸿坐不住了,“请沈二小姐高抬贵手,惠城项目让乐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