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蝉鸣声音窸窸窣窣的传来,车内也有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只不过是他握着她的手在帮自己脱罢了,这种事,她做不惯。
此时气温已经高达三十二摄氏度,车内明显降温,一股股寒气从窗口吹出来,吹得她浑身发抖,偏偏那颗纽扣怎么都解不开,哪怕她已经非常认真在解了,就是解不开。
本该着急的。
可沈明衿却突然不着急了,打开旁边的灯就这么看着她,看她眉头皱起,全神贯注的在解开他那颗纽扣上,唇角不自觉上扬。很多女人都喜欢在他面前装纯真、装娇媚,但只有他心里清楚,真正纯真娇媚的女人就在他面前,谁也装不出她半分。
深邃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解好了吗?”
“你这纽扣好紧。”她皱眉,“解不开。”
“那就皮带。”他握住她的手,放到皮带上,“你有经验了,这个不难。”
手在碰到皮带的瞬间,她猛地收回来,麋鹿般的眼眸湿漉漉的望着他,“沈明衿。”
“嗯?”
“其实,我是宋薇。”
沈明衿突然笑了,觉得宋清杳太有意思了,别人都说她清高疏冷,谁能想到她会在兴致高昂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起了坏心思,靠近她,压着嗓音说:“哦,那正好啊,我们瞒着你姐姐……”
“沈明衿!”宋清杳猛地推开他,好看的眉头皱起,“我才不是宋薇!你——”
食指指着他,“你这个混蛋!”
他笑得前俯后仰,搂着她的腰愈发的紧了,“宋清杳,我从来都分得清你跟宋薇的区别,你们……从来都不一样。”
空调的温度在降低,她的心的温度却不断升高。
那样的夜,沈明衿蛊惑人心的话,还有他那灼热的目光,都成了无数夜里挥之不去的梦,被人误解和误会了大半生,却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如此斩钉截铁的跟她说,他分得清她跟宋薇的区别。
一颗心,彻底沦陷,再也不会有别人比他更爱她。
音乐缓缓响起,她跨坐在他身上,点着一首古典乐曲,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了方向盘上。
他打开了天窗,满天繁星映入眼帘,她痴痴的看着月色与星辰,直至天色渐白,他才勉强停下。
彼时两人身上汗水淋漓。
他紧紧抱着她。
而她却扣住他的手,细细打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低声说:“我为我们设计一对婚戒吧?”
她以为他肯定会答应。
她以为他会因为她的提议而高兴。
但他却说了一句,“婚戒?那还很远,不急。”
是啊。
还很远,不急。
她站在那里,遥遥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沈明衿跟阚静仪,看着他们相拥、牵手、恩爱,不明白同样是伴侣,为什么他对她只有这句‘不急’。www.chuguangsx.me
心里想起宋薇跟她说:你以为沈明衿真喜欢你?他图你好看罢了,比你长得好看的女人倒贴上去,你看他还要不要你。
一语成谶。
所谓喜欢,不过如此。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几天后一定把图稿送上。”
阚静仪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笑着说:“那就辛苦你了。”
夜晚愈发的深沉了,前来祝贺的宾客也越来越多。
好几个从港区赶过来的朋友提着厚礼来庆贺,沈明衿跟阚静仪前去会客,小小的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黄怡被人扶起,还没站稳便疯疯癫癫的往楼上去。
宋清杳有意想去抓她,刚靠近就听到她在说:“该睡觉了,老宋,你在房间等我吧?”
“妈。”她无奈的跟上去,“这不是我们家,我们该走了。”
“老宋,薇薇……”黄怡念叨着,全然不顾的走到二楼。
二楼的装修几乎没有改动,只是经过清扫,就连墙上的壁画都还保留着他们出国前的模样。
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再次涌上来,她忘记了自己是来阻止黄怡乱跑的,走到旁边的房间,打开了房门,里面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整个房间被刷成粉色外。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再踏足这个地方了,于是一遍又一遍看、一遍又一遍看,企图用记忆记住它的模样。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