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你不能待在我这。”她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有福本来还在舔舐她的脸,听到这话,闷闷的喘了口粗气,两只前爪就扒拉着她的手,一副讨好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有福,她实在心疼得厉害。
于是想了片刻后,便拿出手机,坐在门槛的台阶上给沈明衿编辑短信。
有福就趴在她的腿上,眼睛看看她,又看看手机,呜咽的叫了好几声。
寒风凛冽,她竟没觉得冷,只一心想着如何能让沈明衿松了这个口,让有福陪她几天。
昔日里算不错的文采,在这一刻都吃了瘪,写得太短觉得没说服力,说的太多怕他不愿意看,来来回回删了几百字,烦闷至极低头又看见有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下又是一软,然后拿起手机,再次编辑:[沈老板,我是宋清杳,有福又跑出来了,刚好被我看见,现在是凌晨三点,送回去怕打扰你们,我天亮了再给你们送回去。]
发完,就立刻把手机关机。
天大地大,先抱了有福再说!
然后就展开双臂紧紧抱着它,用脸去蹭它的毛发,“有福。”
有福哈赤哈赤的舔着她的脸,弄得她四处躲闪,痒得不行。
这一夜,她就搂着有福聊着天,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第二天,她没勇气去打开手机,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跟有福说‘你该回去了’。
可有福一听到这话两只爪子就扒拉着她的小腿。
“你要是会说话多好,那你就可以去跟沈明衿求情,你说话,他一定听。”她自言自语着,然后叹了口气,决定壮着胆子再收养它一天!就一天,明天再送回去,到时候就说它不肯走。
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办法可行,心情也跟着变好起来。
喂了它早饭后,就领着它去爬祁山,三年前,她跟沈明衿经常带它上来。
刚到祁山山脚下,有福就跟撒了欢似的,一个劲的往山上跑。
“欸,慢点……”
山林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她一路追着有福跑上来,只觉得满心欢喜。
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座寺庙,云雾缭绕间,寺庙里传来的钟声尤为神圣,她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寺庙的方向。
——下一秒。
她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衬衫和西装裤,身影颀长的男人站在台阶上,西装革履,矜贵优雅,一双漆黑的桃花眼里淬满了周围的寒气,骨节分明的手上夹着一根烟。
而站在他旁边的人,正是她的师傅,李文寒。
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谈了一会,李文寒往下面往来。
那下子,她才想起来要逃,可是李文寒喊了一句,“清杳?”
沈明衿顺势望过来。
有福好死不死的还兴冲冲的跑上去,两只爪子扒拉着沈明衿的大腿,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了泥泞的爪印。
他将烟头咬在嘴里,望向了宋清杳。
两两相望,着实尴尬。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老师好,沈,沈老板好。”
然后带着一点讨好和心虚,“我昨天晚上有给您发信息,您看见了吗?”
他手指夹住烟,“嗯,看见了。”
宽厚的大掌摸了摸有福的头,“这就是你的送回来?”
宋清杳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的李文寒就说:“清杳,三年没见了,你变化挺大。”
“老师您还是跟以前一样。”
“上来吧,陪我坐会儿,聊聊天。”
宋清杳没有拒绝,在校期间,李文寒一直待她很好,倾囊相授。
她越过沈明衿跟前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不是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浓郁且带着一丝熟悉。
寺庙旁边是一栋二层的中式古典小别院,李文寒于去年辞退了在校老师的职务,开始修身养性,珠宝界的事,他已经很少插手了。
看他瘦骨嶙峋的样子,宋清杳不免想起在国外时,有人在群里发李文寒得癌症的事,一条消息很快淹没在群消息里,她那会儿也在住院,就没有多关注。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师才辞职的?
屋内敞亮,脱了鞋往里走,旁边有个小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