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山揭开帘子望了望天色,又看了一眼季泽和顾云逸,便对小武道:“去寻曾先生吧。m.wannengwu.com”
曾先生?莫不是那位要引见给他们的秀才公?
季泽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了。
巷子弯弯绕绕的,有些长,再往前面走,道路变得越发窄小,小武只能在外面等候看着牛车,他们三人从车上下来继续往里走。
这位秀才公住的地方可真是僻静,一点人声都没有。
季青山见两个弟子这般谨小慎微的模样,微微一笑,“尔等不必紧张,曾秀才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住在这里,只因家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母,比较喜静。”
“勿要喧闹便是。”
季泽和顾云逸俯身作揖,“是,先生。”
这次没走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一处二进院落的门前,季青山上前扣了扣门。
里面出来一位小厮,见是熟人,礼貌笑道:“季先生和两位小公子请随小的进来,我家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走吧,还好我们今日提前过来了,否则泊安贤弟必然要生气。”季青山笑着和小厮说话。
进了门,季泽暗自打量了眼周遭的环境,便不再多看,老老实实的跟着季青山。
其实在他前世,在很多小说和影视剧的影响之下,每每出现秀才一词,都是和寒酸,穷困潦倒挂钩,好像是个人就能考上秀才。
然而在真实的历史朝代中,秀才不仅难考,而且如果考中更是代表着考中者具有出类拔萃的才学。
季泽翻看了许多的野史,游记等资料得知,大周朝的人口大概在3到4亿之间,而录取人数不过万分之一,简直比现代研究生的录取率还低,可见难度之大。
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秀才的地位可比老百姓高出不止一等,一旦考中不仅能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连屋檐的高度都可以比邻居高。
他们见知县不用下跪,可免除自身徭役与家中田地赋税,官府也不能随便对其动用刑法,朝廷还会赐予他们一些特权,比如每月可领一两白银,三斗米等。
季泽便是知道这些,才更加坚定了要读书考科举的想法。
他们刚到前厅,就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慎沂兄,就知道你会过来找我。”他话音一转,又道:“这两位可就是你常在我耳边念叨的最喜爱的小弟子?”
季青山和曾远之互相称呼的都是对方的字,很明显,两人的关系不错。
来人身材中等,四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青衣长衫,脚踩木屐,他下颌方正,目光清朗,手持一把折扇,看着很是文雅。
季青山笑道:“正是。”
“这两个孩子有些小聪慧,我便带过来让泊安贤弟看看。大一点的这个孩子名字叫做顾云逸,今年十岁了,小一点的今年八岁,已经读完四书,现下正在读诗经。”他笑呵呵地将两人介绍给曾远之。
慎沂兄鲜少这么显摆他的弟子,今日一来就这般主动,甚至还特意提了下小的那位,曾远之多少也能猜到他的用意了。
季泽同顾云逸朝对方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小子季泽(顾云逸),见过曾秀才。”
他神情不变,眼带笑意,摸了一把胡须点点头,“嗯,好孩子。慎沂兄,不必在这站着,我们去屋里说话。”
他没有提季泽才八岁就读完四书的事,当然也没有怀疑季青山在说谎,顶多觉得他是往夸大了的一面说,这小娃娃这般聪慧,究竟是真是假,待一会儿后他考一考便知。
“阿林,上壶好茶来。”曾远之吩咐刚才的小厮道,然后带着三人到了中厅。
“是,先生。”
季泽目不斜视,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房间一般大小,放了几套桌椅,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放的是正在局中的围棋。
可惜他自以为隐晦的目光还是被曾远之发现了,只见曾远之抬起茶杯轻酌了一口后,很是直接地问道:“季泽,你可是能看懂这盘棋?”
季泽暗恼自己,是他太自以为是了,看着看着就入了迷,此刻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道:“回曾秀才,小子是会一些。”
“哦?”曾远之这次倒是真有些吃惊了,他看向季青山,但好友的表情也很疑惑,看来慎沂兄也是不知道的。
顾云逸微微苍白的脸上带着笑,不知泽贤弟还要给自己多少惊喜。
“那你说说看。”曾远之颇有兴致地说。
“我观这白子和黑子的对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