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只做没瞧见,等梁九功取了砚台回来,二格格便坐不住,拿到砚台就起身告辞。
三阿哥忙道:“姐姐,我去给您磨墨去。”
“少来,我这砚台不许你碰。”二格格嫌弃地说道,姐弟俩吵着嘴离开。
荣妃只好无奈道:“这俩孩子让臣妾惯坏了,皇上别见怪。”
康熙扬了扬手,“和慧跟胤祉感情好,朕知道的,只是朕没想到和慧跟胤祐感情也不错。”
“和慧的心软又热心肠,见七阿哥苦于求学,便于心不忍。”
荣妃亲自捧过茶盏递给康熙,“臣妾也怕她辛苦,可见她跟七阿哥彼此教学相长,自从七阿哥过来请教,和慧也开朗了不少,不至于跟先前一样常常独自闷着。”
“这倒是两全其美。”
康熙接过茶盏,握住荣妃的手,“常言道,有其子必有其母,朕素日都知道,你是个好的。”
荣妃低头,耳根微红。
当夜,康熙在承乾宫歇息,后宫不知有多少妃嫔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次日,众妃嫔去给贵妃请安的时候。
宜妃就忍不住道:“荣妃姐姐可真是能耐,听说昨儿个下午皇上特地赏了二格格一方砚台呢,四格格听了羡慕不行,还说要学她姐姐,臣妾可跟她说要学二姐姐可以,可臣妾却做不到大下午的跑御花园去偶遇皇上。”
荣妃丝毫不恼,反而微笑道:“宜妹妹莫要谦逊,妹妹宫里的小厨房隔三差五地给乾清宫送汤水点心,不如下回顺便送送四格格的墨宝就是了,想来皇上也定会大开眼界。”
四格格并非宜妃所生,乃是她庶姐生下的孩子,养在宜妃名下,今年七八岁,但寡言少语,很是木讷,念书更是不开窍。
听得荣妃这番话,宜妃姐妹登时气恼不已。
尤其是郭贵人,脸色都黑了。
“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今儿个让你们过来是商量颁金节的事,”钮钴禄贵妃不耐烦,直接打断话,道:“宫宴家宴菜色的事由惠妃负责,歌舞乐曲宜妃你拿主意,眼下又要转凉了,德妃如今有孕在身,荣妃妹妹便多上点心,宫里头冬服跟各宫炭火份例的事由你负责。”
“是。”众妃嫔起身答应。
荣妃今儿个可算是扬眉吐气。
自从五月份里头宜妃生了十一阿哥,这宫里头她便成了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毕竟,五阿哥,九阿哥跟十一阿哥,旁人膝下空虚,一儿半女都没有,她却有三个阿哥,这岂能不叫人羡慕嫉妒恨。
连同皇上,皇贵妃,也因此对宜妃颇多重视。
内务府送去咸福宫的东西,更是仅此于长春宫。
荣妃这个老人被踩在底下,心里头怎能服气。
得亏二格格争气,今日算是扳回一局。
“娘娘,奴才瞧着宜妃跟郭贵人今儿个那脸色,都忍不住想笑,他们的四格格怎能跟咱们二格格比较。”
滴月对荣妃奉承道。
荣妃懒怠地换了家常绣花鞋,道:“这回也是宜妃自找没趣,本宫的闺女就是争气,她们羡慕去吧,有能耐也教一个才女出来。”
“可不是,不说格格,咱们三阿哥也是聪慧极了,在书房的功课,哪个先生不夸奖。”
滴云深知荣妃心肝肉是三阿哥,便特特地拿三阿哥来说话。
果然,荣妃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三阿哥这孩子是真争气,就是有时候说话太直了些,闹得有些小人心里头芥蒂。”
她说的这小人不是旁人,自然是大阿哥等兄弟。
三阿哥在上书房算是独狼一个,跟谁都不怎么亲。
荣妃往日没少担心,虽然嘴上安慰说是因为三阿哥功课太好,压过了兄弟们,但心里未尝不知道长此以往未必是好事。
今儿个想起宜妃三个儿子,更是不免忧心忡忡。
常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就这么个儿子立住了,怎能不希望儿子将来平步青云,被皇上重视呢。
想到这里,荣妃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倏然坐起身来,对滴云道:“拿本宫的帖子,去请戴贵人母子俩明日来做客吃茶。”
滴云愣了愣,答应一声。
荣妃心里激动。
她怎么没想到呢,七阿哥母子俩这是多合适的帮手。
七阿哥身有残缺,注定跟大位无望,瞧着又是个懂事的,倘若能跟三阿哥走得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