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池柚想要切割解剖血肉的欲望会更加难以克制,想法上来了就会马上去做,否则全身就像爬满蚂蚁一样又刺又痒。
不过,白鹭洲好像可以永远排在她所有的“变态冲动”之前。
她眨了眨眼,跟过去。
兔子一样可爱的少女,暂且放下了割开兔子喉咙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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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做了很多家常小菜,她说也不记得池柚当年爱吃什么了,就都做了一些。
烧得油滋滋的话梅糖醋小排,焦黄流汁的红烧鸡翅,香喷喷的外婆菜和还在冒热气的小荷叶饼,配上一些之前白鹭洲带来的老式点心,都装在精致的青花瓷盘子里,摆满一桌。
奶奶端上最后一盘菜,在围裙上擦手,问池柚:
“我好像记得你爱吃豆花,可惜这回家里没有,下次来提前说一声,我去早市给你买好。可我不太记得你是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了……”
“是甜豆花。”
白鹭洲先回答了。
“奶奶你忘了?只浇一勺醪糟,别的什么都不加。”
奶奶笑道:“唉,我是真忘了。当时我只负责买豆花嘛,每天早上都是你亲手给她做的,你肯定记得比我清楚了。”
白鹭洲浅浅一笑:“有天晚上还让爷爷逛超市的时候多买了两瓶醪糟呢。”
奶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了,哈哈。”
“不了吧,太麻烦了。”
池柚捧着碗抬起眼,只露了半个小脸出来。
她嘟嘟囔囔的,嗓子萎得又细又弱。
白鹭洲:“嗯。长大了,少吃点甜的也好。”
池柚听了,眉毛委屈地一皱,齿尖在陶瓷碗沿上咔呲咔呲地咬出声。
白鹭洲夹了一块肉进自己碗里,头没抬,说:“池柚,耗子才啃碗。”
池柚停住,含住碗沿,喝进一大口粥。
消停了。
吃过饭后,奶奶拽着不让池柚走,又拿出了雪糕和西瓜给她吃。
白鹭洲一个人去了小院偏房,将小房间收拾出来给池柚住。
偏房闲置了很久,灰很大。也难怪白碧英第一时间想的是叫池柚和白鹭洲挤一挤,这间房要收拾的话很需要一些时间。
约摸收拾了近一个小时,白鹭洲正端来一盆干净水准备再涮一遍抹布时,忽然听见后面有池柚的脚步声。
池柚走路总是拖拖沓沓的,好像永远穿了大一码的鞋子,每次都趿拉着趿拉着,磨蹭地跐过来。
就像她本人一样,就连她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一副懦弱可欺的模样。
所以很好认。
白鹭洲把滑下来的袖口又挽了上去,继续涮抹布。
“你吃完了?”
“吃完了。”
池柚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嘴里还含着一块白碧英硬塞给她的梨膏糖。
“我来……唔……帮忙干活。”
白鹭洲:“不用了,还差一点就干完了,你在旁边站着消消食吧,省得你脏手。”
池柚:“好。”她听话地站到不会碍事的墙根去,抚着肚皮。
白鹭洲一边干活一边随口问:“饭还吃得惯吗?”
池柚:“很好吃,我吃得很饱,谢谢老师。”
白鹭洲:“所以明早要吃豆花吗?”
池柚:“……嗯?”
白鹭洲重复:“明早要吃豆花吗?”
池柚愣了愣,睁大眼睛。
“可以吗?”
白鹭洲起身去放抹布,因为蹲得太久,走的前两步有些瘸。“想吃就说想吃,也没有很麻烦。再口是心非地瞎客气,我就真的不做了。”
池柚忙说:“我想吃。”
白鹭洲撑着桌子,还湿着的手搁在腿上,揉捏了几下。
她的踝骨似乎痛得有点厉害,缓了一小会儿也没缓过来。
池柚走近了过来,站在白鹭洲面前,低头端详了一阵子。
在白鹭洲还在揉腿的时候,池柚突然蹲了下去。
她向前探着脑袋,目光炽烈地盯着白鹭洲的脚踝,随后大眼睛一抬,直勾勾地看向白鹭洲,羞耻心被狗吃了似的,径直问:
“老师,我可以摸一下吗?”
白鹭洲微怔。
她下一秒就红了耳朵,决然道:
“不可以!”
话落,白鹭洲还向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个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地摸上来似的。
“我可以帮你按一按,也可以帮你检查一下现在钛板的情况。”
池柚举起自己的手。
“我解剖过很多人体,尤其是踝骨部位,我比大部分人都了解那里的肌肉、筋络、血管的走向,比按摩师都了解。按摩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