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宁愣住。www.fengying.me
车辆启动,安夏和行李都没有和她在同一辆车上。
“你们要带我去哪?”
副驾驶的人发丝间已经染上根根白发,六十来岁的模样:
“小小姐,先生想见您,本想等晚些时候再来打扰,热搜一出,先生决定还是接走您比较安全。”
“冒昧之处,还请见谅。”彬彬有礼,叫人挑不出错来。
在南城,这样称呼她,沈司宁猜测的想,“司家?”
他笑着点头,不再多言。
沈司宁给沈哲彦回消息,叫他放心。
车辆渐行渐远,离开喧嚣的闹市,最后停在近郊。
古中式园林的设计,和近现代相结合,犹如历史的交汇,庭院里引入一汪活水,养了些许锦鲤,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王伯带沈司宁走过一条碎石小路,穿过长廊才到中庭。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的比较正式,脸上始终挂着浅笑,温润如玉。
“司宁,我是舅舅。”司尧说。
沈司宁捉摸不透他的用意,薄唇轻启:“舅舅好。”
司尧走过来,细细打量沈司宁,几次欲言又止,“你和司婉长得真像。”
“多谢舅舅帮我。”沈司宁笑了下,并不接他那句话。
他叹了口气,“我带你走走吧。”
司尧带沈司宁往后院走去。
“这么多年不敢打扰你,是不想破坏你心里原本和睦的家庭。我每年都找私家侦探悄悄拍你的照片,替司婉记录你的成长。”
路过古朴的花园,他推开一处房门,“这是司婉的卧室。”
里面纤尘不染,摆满了沈司宁不同年龄的照片,毕业典礼,钢琴比赛,甚至还有跟裴聿的合照……
“只是后来,你自己知道了杜曼珠不是生母,那我这个舅舅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你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每个生日我都会给你打一笔钱。”
她的生日,也是司婉的忌日。
沈司宁眼睛倏地就红了,不可置信地问:“生日的钱,是舅舅打的?”
司尧点头。
沈司宁微微握拳,指甲深陷手心,心拧在一起抽痛。www.sxtiantang.com
她一直以为,是沈毅每年在生日那天给她打的生活费。
现在看来,她出国后,沈毅一分钱也没有给过,沈哲彦当时在国内读大学,大抵也是不知情的。
如果没有司尧,她在国外连生存都是问题。
沈司宁哽咽:“谢谢……舅舅。”
话语中略带迟疑,这声舅舅,比方才叫的有感情多了。
司尧将手搭在沈司宁肩头,安慰的拍了拍。
“之前从未联系过,现在突然出现对你好,你未必会接受。但至少,不要拒绝舅舅,这里永远是你家。”
司尧带沈司宁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庭院,轮椅上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跟着护工。
“这是外婆,司婉走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这几年身体逐渐不行,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一直在这静养,司宁有空可以常来看看。”
沈司宁在院外驻足,不敢进去。
她深埋心底的亲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却在海市,意外有了从未见过的,母亲的家人。
司尧:“妈,你看谁来了?”
轮椅上的老妇人抬头,看到沈司宁激动地朝她伸手,“是阿婉吗?阿婉终于回来看我了。”
沈司宁错愕半晌,她听不懂南方的方言,但听清了那句阿婉,意识到自己被认成司婉了。
她走进去蹲在轮椅旁,握住司蕙珍的手,这声外婆终究没喊出口。
司蕙珍拿起膝头那张照片,已经泛黄破旧的不成样子,还是二十年前的老式照相机留下的画面。
“我有你女儿刚出生时的照片嘞,阿尧说她叫司宁,白白胖胖的,什么时候抱回来叫我看看呐?”
纯粹地道的南方口音,沈司宁听不懂其中意思,求助地回头看司尧。
司尧道:“妈,你讲普通话吧,不然等司宁来见你要听不懂了。”
“哦,这样啊。”司蕙珍年轻的时候是大学老师,又用标准的普通话和沈司宁讲了一遍。
沈司宁才知道,照片上的婴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