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宁很少能记起来看天气预报,以前恋爱时都是裴聿提醒她,裴聿今天接机是有备而来,就想看看她这两年有没有学会照顾自己。
直到看见看她在飘着雨十几度的京都,穿着短裤和小吊带出来的时候,裴聿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
想到床头抽屉里多出来的许多药罐,清一色治胃病的,他就暗暗懊恼。
沈司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自己好一点。
她小口小口地喝热水:“挺开心的。”
“开心到快给我戴上绿帽子了。”
裴聿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后排的安夏从上车时,心情就仿佛在坐过山车。
沈司宁笑着将保温杯放回裴聿手里,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绯闻都是假的,再说你都撤干净了,我多无辜。”
“裴太太,出门在外,记得和男明星保持距离,我不想下次回家见不到人,却在热搜上见到太太和别人曝光恋情。”
沈司宁的笑容一点点在脸上凝固。
当时她在婚后的别墅醒来,满身酸痛,接连几天都没见到裴聿,问过保姆阿姨才知道,他第二天就出国了。
她算什么?被裴聿用结婚证困在别墅里的金丝雀吗?
突如其来的婚姻,独守空房两年,就算裴聿现在做的有多好,也无法回到当初恋爱时的模样。
她冷笑:“婚后两年,裴总杳无音讯,有想过我每次回家,都是空无人烟的婚房吗?你倒是能掌控我所有行踪,但你在国外就算养十个八个情人,我都无从知晓。”
“宁宁,是我不好。”裴聿放软语气,“后来我有发消息,被你拉黑了。”
“这么说,我反而还欠裴总一句抱歉了?”
五天没见,沈司宁又叫回裴总,裴聿暗暗握拳。
两年前,她突然被迫和裴聿领证,从家里搬到裴聿那座陌生的别墅,大红床单昭示着他们新婚,伏在身上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委屈的情绪无处宣泄。
她不记得哭了多久,只记得,那时的裴聿在疯狂占有,就好像……刻意报复提出分手的沈司宁。
天色大亮,卧室已经空了,床单上满是干了的水痕,里面有多半是她的眼泪。
得知裴聿出国后,沈司宁仿佛被所有人抛弃了,连床头上的两本结婚证都被裴聿一并带走,一夜之间,她从一个未婚少女,变成了什么都不曾拥有的已婚妇女。
婚纱,戒指,仪式,统统化作泡影。
沈毅收下的八千万,让她对这些东西,都不再抱有任何憧憬。
她不该有期盼的,没有期盼,就不会失望。
想到连国外四年的生活费都是司尧打的,便止不住心寒。
沈司宁眼泪滑落,裴聿伸手去擦,她将头倔强地转向窗外,避开了男人的手。
硕大的泪水从脸颊滚落,裴聿的手僵在半空。
良久,他声音暗哑:“对不起宁宁,我该回来多陪陪你的。”
窗外是倒退的城市,车内其他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已经不需要了。”沈司宁淡淡地说。
车辆停在景苑小区,沈司宁下车率先上楼,安夏下车取行李。
“以后有通告记得提前看天气预报,提醒她穿衣。”裴聿下车接过安夏手里的行李。
安夏慌忙点头:“好的裴总,我会照顾好司宁姐的。”
“嗯,你回公司吧。”裴聿拉着沈司宁的行李走进单元门,电梯已经上行,裴聿等了会,坐另一边的电梯上去,用指纹进门。
沈司宁在客厅拿出一个尺寸更大的行李箱,往里面胡乱地塞东西,眼睛还是刚哭过的模样。
除了餐桌上她没吃的早餐不见了,其他地方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可见这几天,裴聿没有住在这里。
裴聿从后面抱住沈司宁,拦住她的动作,“宁宁,你要去哪?”
“这是星悦租的房子,我没资格赶你走,我走还不行吗?”
沈司宁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无论怎么算,她好像连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
裴聿将沈司宁打横抱起,她一双腿在空中不安地扑腾,“裴聿,你放我下来!”
沈司宁被放在卧室床上,裴聿吻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女孩的话语声瞬间被吞没,变成了呜咽。
泪水从眼角滑落,沈司宁软在他怀里,像被抽干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