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在克制,眼下见到了人,叶寂只觉先前所有的克制都化为泡影。www.renshengyd.com
他坐在上首,目光幽深地望着下方的人,面容冷如寒月。
蒋昌通无意间瞥见,还以为是那嚣张宁王世子的行为触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想到宁王府很快就要无了,心头特别激动。
蒋昌通哪里会知道,叶寂只是郁闷自己的情绪被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影响,想好好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越看下去,他内心便越控制不住将人捆绑在身边的疯狂想法。
不仅宁王疯了,他怕也快了。
他目光挪开,像是不将万物看在眼里,实际上不敢再多瞧下方的人,怕自己失态。
阿蒖抬眸,与上方的人对视了一眼,没有错过他不经意间将视线挪到别处的动作,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和从前一模一样,半点没改变。
她埋下头,眉眼弯弯。
“回陛下,小臣之所以殴打侯府三公子,只因对方先殴打小臣亲姐,先前去看望二姐时,她已经在床榻躺了有两月,瘦得皮包骨头。府上女医为其检查,肋骨都被打断两根。要是小臣再晚一些过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听见二姐没了的消息。www.lingganxs.com亲姐遭受这样的折磨,小臣若不做点什么,如何能安心?”
叶寂睨了眼愤怒的蒋昌通,只觉得这老狗没脸皮,看吧,就知道是侯府的人先招惹了人家的。
宁真如此一闹,倒是绝了与安贵侯府联合的可能。
难道这人暗地里真的没打算谋反?
这边蒋昌通就不依了,当即大声说:“陛下,那本是臣三儿夫妻之间的事情,夫妻之间打打闹闹不是正常?古来就有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说法,是有些人管得太多,求陛下为臣做主。”
叶寂手指敲着扶手,眼底闪过恶趣味,道:“说起来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你三儿子打了妻子,宁世子看不惯这事为其亲姐出气,情有可原。一家人闹点矛盾正常,打断骨头也是连着筋的。”
要不是上面的人是皇帝,蒋昌通恐怕会跳起来,谁和这小子是一家人?
他三儿子都去了半条命,谁要和宁真连着筋啊!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对方也打得半身不遂,一辈子瘫痪在床才好。
“陛下,宁世子下手太狠了,大夫说三儿至少得躺上三五个月,恳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阿蒖满脸认真说:“安贵侯,我二姐也还要躺上好几个月。www.jiangxin.me”话毕,她拱手一拜,“请陛下做主。”
叶寂眼眸一沉,用力稳住狂跳的心脏。
这人都求他做主了,怎么能坐视不理?
他抿紧唇,内心为什么是这么个想法?
身为皇帝,面前出现了一个全方位影响他情绪的人,若是搁在以往,就算不将人弄死,也是要彻底控制起来或是赶得远远的。当然,除了这个叫宁真的,从未有谁让他如此过。
理智告诉他,应该想办法消除这个隐患。
可他连这个想法都不敢,只是稍稍一想这鲜活的人突然没了气息或是再也不见,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尤其是他的心,刹那间疼得窒息。
叶寂垂下眼眸,冷如寒泉的声音响起:“你们二人当真都要朕来做主?”
听到二人回答是,不再去专门看那个影响他情绪的人,叶寂随意靠在龙椅背,睨着前方:“行吧。”
“安贵侯说宁世子打断侯府三公子肋骨,宁世子承认了这件事,可对?”
阿蒖回答:“是。”
蒋昌通有些紧张和激动,上方年轻帝王的态度他摸不准,但他认为这就是家事,就算他三儿子打了人,那也是打的自己的妻子。
更没理的人应当是宁家小儿。
就算这回不能将宁家小儿怎么样,对方不得理,只能乖乖将宁氏送回来,再给侯府一些补偿,否则这件事没完。宁家小儿很在意宁氏,只要宁氏在手,不怕拿捏不住对方。
哪怕宁家小儿有几分本事,可到底不是宁王,宁王如今得了失心疯,宁王府不是从前的宁王府了。
等回去了,他有的是办法给那小子教训。
“安贵侯,宁世子说你三儿子打了其妻子宁氏,可对?”叶寂问。
蒋昌通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是,其实都是些夫妻间的小矛盾,日子还是照常过的,他们平日里相处得甚好。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情,哪能不闹点矛盾呢。三儿性格大大咧咧,是个粗手粗脚的人,是情绪激动下没能控制住……”
“陛下,蒋尉明不止打了小臣二姐一次,是成婚以来没事就打,二姐经常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阿蒖打断蒋昌通的话,目光将人盯住,“安贵侯,说违背良心的谎话容易倒霉的。”
她目前只打了蒋尉明一次,当然不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