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愿意,但着实找不着路,温乔只得由着陆昭珩牵手慢慢往回走去。
其实这次陆昭珩的确不是有意跟踪温乔,更没有揣着什么坏心,仅是觉得今天这丫头有些鬼鬼祟祟,像是躲着什么人,路也不好好走,不时地回头看,那模样甚是可爱,于是念头一起,方才跟了上去。
“幸亏是跟上了,否则这丫头迷了路绕晕在学堂里可如何是好。”陆昭珩牵着温乔往回走,如此得意地想着。觉得自己很是英明,全然不顾如果不是他今日跟着温乔,如若不是温乔为了摆脱他,又何至于会迷路的事实。
“太安静了……”
“要不要找找话题说点什么……”
“这样一直牵着……”
“是不是有点尴尬……”
温乔一路走着也这么一路想着。
迎面碰上了安顿好温婉前来寻温乔的温言。
温乔看见温言,瞬间像是见着了救星,大喊一声:“言哥哥!”便甩开陆昭珩的手奔了上去。
那温言看见这二人居然牵着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想着妹妹自己也没介意,于是并不多言。到是陆昭珩看出了对方的不快,大方说道:“方才令妹迷失了方向,正好给在下碰到,于是一同回来。”
温言拱手一礼,并不多说话,拉着温乔转身便走了。
其实,陆昭珩确实并非有意跟踪温乔。只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将帕子还给她,毕竟这是人家姑娘家的物事,自己留着不大合适,可是那帕子上的诗句却深深刻进了心里,就这么还了,又着实舍不得。经过今日试探,陆昭珩确认温乔并不知道是自己拾去了帕子,干脆彻底放下心来,下决心将帕子霸占了。看着温乔离去的小小背影,陆昭珩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支小芽儿,轻轻地动了动。
这边温乔找回了路,听着温言絮絮说着今日荷花池边发生之事,一边好笑一边遗憾未能亲眼看看。待兄妹二人接上温婉一同回家,顾及温婉心情,便不再提及。
温婉一路上似是霜打了的茄子,不肯言语,亦不愿多动弹,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样子。
温乔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开心起来,料她近日也再无心情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于是到家后开开心心去了后院探望自家娘亲华容郡主。
温乔想错了。
温婉到家后直直去了书房。
温言不放心,跟着温婉去了书房。
温婉果然是寻温恒告状的,在这之前还悄悄命丫头将徐氏请了过来。
只见温婉进了书房见到父亲,当即跪了下来,哭喊道:“求爹爹救救婉儿!”沉浸在朝廷事务中的温恒大吃一惊,本想怒喝“大胆”,却看见自家女儿已经哭肿了双眼,似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而温言也默默跟了进来。
温恒上前牵起女儿,问道:“出了何事?你且细细说来,自有爹爹替你做主。”温恒说话之间温婉竟哭得不能自己无法言语,同时转而求救性地望向温言,似是有请温言将事情始末告知爹爹之意。
温恒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毛巾,又要温言将事情细细讲来。温言便从头讲起:只听说是与七公主在池边发生了争执,一着不慎跌入池中。
说到此处却见温婉狠狠摇头,分辩道:“分明是……分明是她将我推入池中的!”
温言与温恒听到此处皆是面色一变。提到为何被推入池中,温婉却又开始含糊其辞,其实说公主也是不小心,一时又说七公主刁蛮骄横惯来如此。温言此时已猜到一二,温恒却以为毕竟对方是七公主,纵有万般不是,这口气也只能咽了。便要温言接着说。
于是温言继续说到,将听到人说温婉入水打算去救,却未来得及,被那涎皮赖脸的窦明杰赶了先,吃了婉儿豆腐不说,还口口声声要上门来迎娶。说到此处,温婉又一次控制不住抽噎起来。再次跪倒,磕磕绊绊地说:“求爹爹……救……救救婉儿……婉儿不要……不要嫁与那等人……”温恒没有回应,只将温婉拉起身,将其安顿在一把座椅上,似是陷入了沉思。
这边徐氏只知温婉在学堂出了事,究竟出了何事丫头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顾不了其他,急急忙忙赶往书房。
待徐氏慌忙赶到之时,只见温婉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靠在椅子里哭,眼睛已经全然红肿,温恒坐在书案后似是在想心事,温言则站在靠近温婉的地方递方巾给其拭泪。父子三人,皆沉默不语。
徐氏着急,指着温言问道:“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温言只得将事情叙述第三遍。
听着温言的叙述,徐氏的脸色渐渐由着急转为愤怒。
只见她怒指着温言,斥道:“你还不跪下!”温言诧异间,转头看向父亲。温恒也似一时反应不过来,未作表态。而温婉似乎缓过劲来,又开始哭。
徐氏此刻似乎意识到自己侍妾的身份,对少爷如此态度于礼不合。转瞬便换了态度,“知情达理”地望向温恒,说道:“表哥。我看今日之事与乔小姐、言少爷脱不了干系。既然他们兄妹三人同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