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耐心地点点头,一双手而已,他此刻想取的可是那泼皮肚脐下三寸之处的物件。这腌臜货,今日竟敢将主意打到温乔头上,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却听得温乔幽幽说道:“珩哥哥且饶了他吧,始作俑者并不是他。再说今日是皎皎的生日宴,皎皎,不想让娘亲与珩哥哥难做。”
陆昭珩听温乔如此说,岂有不答应之理。于是对那魏小侯爷说道:“今日且饶了你,若你今后再敢将主意打到乔儿的身上,本公子必取了你的狗头挂于城墙之上!”
魏小侯爷听这一番言语,早已跪倒在地都输筛糠,忙不迭答应。
带陆昭珩抱着温乔走远了,魏小侯爷方敢起身,一路避着人悄然离开了。
温乔此刻被抱在陆昭珩的怀中,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全与安心。由于担心陆昭珩还在生气,便柔柔哄道:“珩哥哥好生厉害,又救了皎皎一次。珩哥哥是如何知道皎皎遇险的?”
陆昭珩回忆起方才的一幕,内心仍是惊骇。若不是来得及时,真不是要如何是好。陆昭珩今日本打算一早便过来陪着温乔,却因府中一些事物耽搁了。待来到温府,却不见温乔,只得四处寻找,正碰上七公主与沈君玉,那两个小女娃娃见着陆昭珩一副“我懂得”的样子,抢着给陆昭珩指路。
陆昭珩一路寻来本打算给温乔一个惊喜,却见得那副场景。今日若不是温乔几次拦着,陆昭珩比让那魏小侯爷失了宝贝从此再不能害人。
想起方才温乔拦着自己时说的话,陆昭珩冷静下来,问道:“你方才说始作俑者另有他人?是谁?”
见到陆昭珩如此严肃,温乔也收了之前的一派天真烂漫,冷声道:“便是我那异母的好姐姐,温婉。是她今日来只开了本同我在一处的七公主与君玉,不久之后方才那人便出现了。”
陆昭珩见温乔仍不知魏小侯爷的身份,心里踏实了几分,不知最好,若知晓了他那腌臜毛病,温乔还不知会怎么恶心。
温乔继续说道:“不过此事,珩哥哥不必急着动手。左右她温婉欠下我的不止这一桩事。待来日我要与她,还有她那个贤良淑德的娘亲,慢慢算账。”
这一刻的温乔,冷峻、严肃、充满杀气,与平日里的天真娇憨决然不同。陆昭珩却觉得,这时的温乔,更像是自己刚认识的温乔。因此不但不感到惊异,反而生出了更多一层的亲近之感。
出了园子,温乔便让陆昭珩将自己放下,由抱着转为牵着。陆昭珩并未勉强。
当温乔好端端再次出现在温婉面前的时候,温婉眼中的惊骇毫无遮拦。温乔倒是没怎么朝着温婉看,站在她身边的陆昭珩却直直一道冷光扫向温婉,只这一瞬,温婉已经几乎站立不住。于是赶忙找个理由,躲了出去。
今日的宴会再无波澜,一派宾主尽欢。
一直在温府赖到最后才走的陆昭珩直到快要离开时,才将早已备好的礼物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是一只上好的玉笛,和一本曲谱。这笛子一看便知是新制的,却做工精细很是精美。温乔拿过玉笛和曲谱。又想起二人当日在漫天金黄中的玩闹,小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陆昭珩还闹她:“你也知道因为吹得不好害羞啊?你瞧瞧,我连曲谱都给你备好了,你且好好学,好好练。待吹得好了,珩哥哥再仔细欣赏。”
没等温乔乖巧地答应,陆昭珩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没练好就先别在我面前吹了,我还想多活几年。”结果挨了温乔不少拳头。
送陆昭珩离开后,温乔没有同母亲寒暄,而是带着陆昭珩送的礼物,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拿着笛子细细观看。发现在笛子的尾处刻了小小一个“珩”字。果真是用了心的,温乔用手细细抚着笛子,心中暖暖的,嘴角也不由得荡起了一丝笑意。
等将玉笛与曲谱都细细收好。温乔才去了母亲那里,陪着母亲叙话的同时,还不忘央母亲替自己请位善奏笛的师父来。华容郡主今日心情极好,看着女儿又平安长大了一岁,自然是答应的。
温乔并没有将白日里温婉害自己之事告诉母亲,既然自己安然无恙,她便不想母亲担心。上一世里母亲早早便离自己而去,这一世,温乔不但想保母亲平安,还希望母亲能安然喜乐度日。
转眼又过了些时日。
这一日,陆昭珩在学堂找到温乔的时候,身后竟破天荒地跟了两个女随从。陆昭珩功夫不错,平时并不喜欢带随从,今日不但带了,还带了两个,还是两个女的。温乔一脸复杂地看着陆昭珩身后之人。
陆昭珩自己先笑了。他看着温乔的小表情,温声说道:“不必好奇,她们是我送你的。”看温乔想要拒绝,陆昭珩继续道:“她二人都会武功,不同的是,一个擅长隐身和跟踪,一个擅长易容,都是极有用的。你不必急着拒绝,这段时日我每每思及你生辰那日发生之事,都是各种后怕。当日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可如何是好?这两个侍从你若嫌烦,不让她们露出踪迹便是了。”
温乔再仔细看这两个侍从,一个沉静,一个活泼。那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