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听了不禁咋舌。
华容郡主看了女儿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细细解释道:“我听闻你爹爹前些日子给婉儿订了一门亲事。那户人家……”华容郡主看着温乔,似是有些犹豫,顿了一顿,复又继续说道:“那户人家,对你爹爹的仕途想必是有不少的好处。只不过他家的二公子听闻是不大好,婉儿怕是不中意他吧。”
温乔听到亲事云云,不由想到陆昭珩方才自称“为夫”,忍不住羞红了脸。开口便有些结巴,说道:“可……可是,她自己不肯,自可去回了爹爹。如今这般害自己亲娘又是为甚?”
华容郡主剥了一粒花生,递给温乔,复又说道:“她母女二人素来便是如此。自己的日子不顺意了,便想着去找旁人的不痛快。那婉儿许是觉着自己之所以未能寻得良配,一切原因都在自己出身上吧。”
说完,华容郡主从容扔掉手中的花生壳,又拈起一粒成熟饱满的瓜子,一边剥开,一边说道:“她婉儿诚然是侍妾所生,却也是实打实的相府大小姐。我自认从来待她不薄。不过她婚姻之事,我确然不愿插手。”
温乔点头称是。
华容郡主再看温乔,苦口婆心道:“前些日子,珩儿特特来府上求我,央我准了你二人之事。我见他确实情真意切,也素来知晓他是个好孩子。只是他府上乌烟瘴气了些,我将这想法与他提了提,他应承说自会给个答案。我便也不再反对你二人的来往了。”
温乔本不意与母亲说起陆昭珩之事,如今见母亲主动提起,便也不意再做隐瞒,方乖巧答道:“他此前曾遣人带话给我,说过此事的。”毕竟是偷偷潜入府中的,说出来平白惹母亲多心,因此温乔将陆昭珩偷潜入府之事做了隐瞒。
见华容郡主只是点了点头,温乔又想起陆昭珩所说的别院一事,便同母亲说了。华容郡主说道:“这孩子果然是个靠得住的。听闻自从我这里离开后,他便遣散了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如今又特特修了一座别院给你,可见是个有心的好孩子。你去看看也好,只是莫要回来得太晚,我尚有话需同他谈。”
温乔乖巧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话,方才散去。
到了第三日,温乔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过一番之后,便拉着冷星离开了温府。由于这次出门是得了华容郡主首肯的,与往日偷溜出府自然不同,温乔为此很是得意,竟从从容容大摇大摆地自正门走了出去。
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子口,温乔已经不再需要口哨声的提醒,熟门熟路地拐了进去。
本以为自己今日出门已算早了,谁承想陆昭珩已经静静地等在了那里,与往次不同的是,他这一回并非站在树下,而是骑在了一匹马上。
许久未能如此这般光明正大地同陆昭珩见面,温乔此刻心情极好。再看着陆昭珩身姿挺拔,骑在马上更显其俊朗异常,温乔心情便更好。她快步走到陆昭珩与马跟前,还主动伸手扯了扯陆昭珩垂下的袖子,以示友好。
陆昭珩见温乔如此乖巧,得意极了。竟长臂一捞,直接将温乔拉在身前坐好。这一下,把温乔吓得够呛。
陆昭珩浑不在意,反是对着跟过来的冷星说道:“今日有我在,你不必跟着了。”冷星得令后便又一次隐去了踪迹。徒留二人一马,在巷中缓步走着。
温乔此刻惊魂未定,只知道自己靠在陆昭珩胸膛,却不知手该放在何处,很是惊惶。陆昭珩察觉了温乔的不适,耐心地握起温乔的双手,帮着一起抓住缰绳。还不忘将头放在温乔的肩上,从后头对着温乔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莫要害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温乔方才受了惊吓,心跳很快,如今又被陆昭珩这般挑逗,一时间有些在马上坐不住,身子便开始微微地摇晃。陆昭珩及时发现了这一点,身子便更加紧贴温乔的脊背,保证她不至于栽下马来。
温乔强迫自己缓了缓情绪,终于开了口,说道:“我现下坐稳了,你且往后头靠靠,莫挤着我了。”毕竟已经走出了小巷子,来到大街上,二人如此在马上招摇,若是太过亲密,又不知会被传出什么话去。
陆昭珩竟听话地挪了挪屁股,离温乔稍微远了一些。此时街道上行人逐渐增多,未避免冲撞到行人,二人由着那马信步走着,并未催促。
路边果真有人看到了他二人。
卖菜的大娘看着,乐呵呵地笑道:“果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良配啊!”
却有挑担的大哥不同意,似乎用鼻孔说话一般:“哼,尚未过门便如此招摇过市,不妥当!”
还有小孩看着拍手,还跟身边的娘亲说:“娘亲娘亲,我也要骑大马。”年轻的妇人许是胆小些,忙捂了孩子的嘴将其带离。
二人倒也丝毫未受路人影响,仍是不紧不慢地出城。
一路上,陆昭珩还不忘替温乔买了些女儿家常用的胭脂水粉等梳妆打扮之物。路过一品楼时,又去要了些酒菜,让送到新的别院去。
二人一路走着逛着,徐徐出城。直到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