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却不这般想,他只当那温婉同她那亲爹一般,喜好权贵擅长逢迎。何况当夜他最初确实以为摸进来的是温乔,谁知那温婉平日里看着不怎么机灵,当天夜里手脚却又那般快速,在自己不够警觉的情况下,当着自己的面,眼看要扒光了衣服。陆昭珩从未想过温婉会如此大胆。当时也是被温婉的大胆行径惊了一番,因此才会那般不管不顾地将其扛到了会客厅去。
温乔同陆昭珩二人关于对方于此事的想法,最初是不曾交流过的。因此温乔多少怀了些别扭劲儿,陆昭珩却只当温乔是在耍小性儿。直到二人一次在一品楼吃酒时,温乔有些微醺,终于才开口问了当夜之事,陆昭珩哑然失笑,紧抓着吃完了酒摇摇欲坠的温乔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温乔听完以后便倒在陆昭珩怀中睡了过去,却不知究竟听明白了不曾。不过自此以后,二人却再也未提及过此事,只当就此揭过了。
又到了朝廷开科取士的时候,温恒还是没放下让温言入仕的心思,急急将仍在外地学武的温言召了回来,抱着一线希望,盼其能够考上,就此在官场上替自己搭一把手。其实按照温恒如今的权势,温言甚至不必考出多好的名次,只要能够迈过那一道坎,剩下的道路,自有温恒与温恒这些年来的门生替其铺平了。
温言虽不乐意,却最终父命难违。自从上次离开之后,温言多少有些避着温乔,如此也是为了避免尴尬。因此这期间竟一次也未曾回过京城。
这一趟,温言回来竟给家中所有人都带了礼物。连徐氏与温婉那里都送去了一些。带给温乔的是一支尚好的毛笔,温言不知从何处得了温乔好习字的习惯,特意搜罗了不少类似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送了一支笔给温乔。
温恒得了温言的礼物并不领情,仍是冷着脸,将温言叫去了书房训斥。
温言经过多年的练武,如今身体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站在温恒面前的温言,已经不复当年那个刚出生便没了亲娘的怯懦男孩,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气息的英武汉子。
温恒面对着这样的温言,之前的气势一下便虚了下来。
他最终还是缓了缓情绪,用一种较为温和的语气,对温言说道:“如今言儿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形貌,为父很是欣慰。只是如今朝廷缺人,需要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入仕济民,言儿你作为我相府目前唯一的公子,需得好好将这一份责任和担子担起来。万不可叫人小瞧了咱们温家。”
温言淡淡地,回应道:“爹爹的教诲孩儿铭记在心。”
温恒还想继续交待些什么,最终还是住了嘴,说道:“你也行了这许久的路,必是劳累,就先下去歇息吧。明日科举报名,可千万莫要误了。”
温言也不多言,便应声退了下去。
回到房中,温言险些一惊。自己许久未住却仍一尘不染的房中,居然做了一个人。那身影……温言看着呆了一呆。
身影听了声响,却主动回过头来,笑靥如花,说道:“言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温言如今看着温乔,仍是有些不自在。他吭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乔儿过来,可是有何事要与我说?”
温乔笑了笑,仍是那副温暖的样子,说道:“我方才同昭珩一同回来,看到了你送我的礼物,我很是喜欢,特来向言哥哥道谢。”
温言听温乔将陆昭珩喊得如此亲切,更有些不自在。回应道:“一点心意而已,乔儿言重了。这些年,你与母亲过得可好?”
温乔知道他在问什么,整了整神色,说道:“比起上一次,好了不少。”
温言自然明白温乔所说的“上一次”指的是上一世的事,突然这般提起,让温言有些恍惚。他忙定了定心神,说道:“只要你与母亲安好,我便放心了。你只需知道,这府里,咱们三人始终是一处的便可。”
温乔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温乔识得的。”又似是才想起来一般,问道:“对了,言哥哥。此番父亲喊你回来,你可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让温言颇有些苦恼,脸便跟着垮了垮,说道:“左不过是他希望我进入朝廷,帮着他做事罢了。”
温乔看了温言的样子,疑惑道:“怎的?言哥哥不愿意吗?”
温言说道:“他曾经那样对待咱们,如今又这般利用我,我自是不肯的。更何况还有启儿……”
温乔见他又一次提到那即将出生的弟弟,知晓温言是思虑过多,便安慰道:“莫说启儿还没生出来。纵是生出来了,也还需得一些年岁长大成人。如今你我也都是活过一次的人,还怕他不成?到了他长大的时候,这温府还不知是谁说了算呢!”
温言仍是闷闷的,说道:“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愿入那官场。他这一辈子如何做的事,如何做的官,你我可都清楚得很。若要叫我同他那般,我宁愿不活这多出来的一世。”
温乔曾以为这一世只要小心避让些,不再叫那徐氏母女得逞,温言又年长了启儿那么多,这温府迟早是由自己与温言说了算的。却不知温言如今究竟是何打算,一时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