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恒目送着温乔离开,便转过脸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此刻,下人们已经七手八脚将温言捆了个结识。虽然温言是温府里目前唯一的一位少爷,但是,在少爷和老爷之间,这些仆人们还是只能听老爷的话。
恰在此时,李伯取了鞭子,回到了前厅。
按照温恒原本的计划,想要将温言带到书房或者祠堂再教训。但是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火气,他已经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于是结果鞭子,狠狠地抽上了温言的脊背。
在此之前,虽然温言惹乱不多,但也是挨过温恒的打的,只不过没有这一次这般严重罢了。
下人们帮着温恒捆温言的时候,也想着是老爷发了火,将少爷教训教训大约也就放了。却不知温恒此番下手竟如此的狠,似是要将人打死才肯罢休。一个个地跪倒在廊下,却也无人再敢开口相劝。
奈何温言被限制住手脚,又是跪姿,一时半会儿竟奈何不了温恒。一会儿的功夫,十几鞭子已经落在了温恒的身上。本就不厚的衣裳上头,早已渗出了斑斑血痕。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嘤嘤哭了起来。
温恒听着这哭声,心中更是烦躁,手也下得更重了。恨不得当场打死温言这个逆子。
枉费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又是各处打点,又是多番关照。自以为为这温府下一辈中目前唯一的男丁铺平了道路。却不知竟被这狼心狗肺的逆子这般糟蹋。等等!唯一的男丁?
此刻,在温恒的脑中,徐氏挺着肚子泪流满面对着自己说:“我们的儿子就要来了。”的模样一闪而过。
是了,温恒在不久的将来,还会迎来一个儿子,是他和表妹的儿子,有了这个儿子,眼前的温言就更算不得什么了,何况这孽种的出身本就不怎么样,。
想到此处,下手竟是前所未有的狠毒。这孽子,干脆今日打死了事。
被捆得紧紧的温言最初想着无论如何木已成舟,就让他温恒抽一顿鞭子出气,横竖也没有什么关系。到后来发现那温恒下手竟越来越狠,似是想要将自己打死一般。
想通了一切的温恒,此时不但手中的鞭子不住地抽,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竟一丝当朝左相的风度也不顾了。
温言本想着叫温恒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如今见他如此发狂,竟也生了倔强的心思,任那鞭子打得再狠,身上的伤痕再多,也咬紧了腮帮子,不肯开口求饶。横竖自己就这一条命,死了一回,还怕死第二回不成吗?
温恒本以为自己下手如此之重,温言多少会忍不住求饶,却见这逆子竟是一声不吭,到真有些江湖好汉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恨,就算是抽鞭子的臂膀已经有些脱了力,却仍不肯放下,还在打。
父子二人这般僵持着,下人们那般跪着。谁都不曾料到,正在痛打温言的温恒,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紧接着鞭子竟落在了十步以外的地方。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回过神来的李伯,看到温恒手背上一个顶大的伤口,正在朝外汩汩地流着鲜血。终于鼓起勇气,膝行上前,抱住了温恒的大腿,哭喊道:“老爷!不可再打了啊!再打会出人命的!老爷这伤口,怕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啊!”
“狗屁的老天爷!”温恒出口骂道,同时还想要甩开凑上来的李伯,却发现自己方才为了打温言竟已经用尽了力气,此刻骤然停下,竟再也使不出来一丝丝力气。手背上伤口的疼痛也时刻牵动着,只得由着李伯将自己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恒坐下以后,缓了缓精神,方才穷凶极恶的神态已经收了一些。他环视四周,问到:“你们可看见方才是谁出手伤的我?”
下面人忙将头深埋下来,无人敢应声。
温言因挨了毒打,眼睛已被血糊得视线不清,更是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温恒见问不出来,对方在暗处,又没有继续出手,只得说道:“将这孽畜送到祠堂去。给我紧紧地盯着,不许任何人送食物和药品进去!”
下人们忙忙照着吩咐去做了。
方才藏在暗处出手的,确实是被温乔遣来查探情况的冷星。她赶到前厅之时,发现温言已经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
对于这样的场面,冷星自然是疑惑的,早便听说大少爷外出学武许多年,如今看着体格也是个习武之人的样子,却为何被毒打至此仍不反抗呢?
然而冷星没有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她甚至连转身回去向温乔复命的时间都没有。小姐与大少爷的情意,冷星自然是知晓的,她必须出手,救下大少爷温言。冷星丢出那枚暗器只在电光火石间。这暗器乃是摄政王世子陆昭珩的师父所制之物,个头虽小威力却极大。当年陆昭珩便是用此物废了那魏小侯爷的双手,冷星要用它阻止温恒继续施暴,又不能用力太过,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饶是如此注意分寸,仍是将温恒伤得极深。他只以为是因为毒打温言才脱了力,其实与被这暗器击中不无关系。
冷星使出暗器阻止温恒的毒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