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郡主与温乔俱是一惊。华容郡主果真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温乔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安。
听着冷星的详细禀报,温乔由不住地眼泪也下来了,她抬眼看自己的母亲华容郡主,却见华容郡主竟也拿出来手帕来,悄悄按着眼角拭泪。
冷星见母女二人如此表现,再想到温言此刻的情形,不由也有些慌乱。她正了正神色,郑重其事道:“老爷此刻虽无法再毒打言少爷,但言少爷情形仍然危急,请郡主与小姐早做决断。”
华容郡主此刻一味地心疼温言,后悔自己方才未能听取女儿的话及时出面阻止,几种情绪纠缠之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温乔却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她先认真继续问冷星:“你方才说爹爹命人时刻看着言哥哥,不许人送药品与食物进去?”
冷星点头,回应道:“确是如此。”
温乔似不肯放弃,追问道:“你可有办法避开他们?”
冷星想了想,不大确定,回话道:“属下……可以试试。”
温乔听她这般回话,感到不大放心。转过头问华容郡主道:“娘亲,冷风此刻在何处?”
华容郡主听了,似是愣了一愣,喊了一声:“冷风!”
一个身影瞬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温乔看着现出身形的冷风,问道:“方才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虽是暗卫,但主人的谈话是不该偷听的,纵是听见了,也要装作不曾听见。这是规矩。
冷风正在犹豫,温乔却当机立断:“不必回答了,看你表情我也知晓你是听见了。我只问你,你可能偷偷进去不被发现?”
冷风看了眼冷星,正色回应道:“我二人同去,定有把握。”
温乔不确定一般,又看了一眼冷星。
却见冷星点头。
终于放下了心。于是继续发号施令道:“你二人速速带一些上好的药品进去,替言哥哥疗伤。到晚些时候,再送饭食进去。切记,千万莫要被发现了!”
思索一会儿后,温乔复又补充道:“我那里还有不少昭珩之前送来的金疮药,冷星应是知晓放在何处的。快去吧!”
华容郡主此刻终于开了腔,说道:“不必绕路。我这边也有上好的创伤药,你们先取了过去,疗伤要紧。”
冷风与冷星领命后离开。
温乔看二人离开后,似乎送了一口气。但丝毫不敢放松精神,她站起身来,对着华容郡主郑重行礼,说道:“请母亲即刻起身,前去拜见外祖母。”
华容郡主似没听明白一般,问温乔:“皎皎,这是何意?”
温乔继续道:“请母亲要求外祖母尽快进宫,面见圣上。替言哥哥在军中谋个职位,并要求他尽快启程前往军营。”
说到此处,华容郡主也已经明白了温乔的用意,她看着温乔亮晶晶的眸子,点头道:“我这就过去。家中言儿那边,你要多关照些。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且便宜行事,保住性命再说。”
温乔郑重点了点头。亲自替母亲收拾起来,华容郡主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温府,前往公主府。
这时,温恒正在由管家李伯请来的大夫验看手上的伤口,并不知晓华容郡主已经从侧门离开。
温言被毒打的具体情况,温恒自然是知晓的,只要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往祠堂一丢,不许人去查看,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事情,温恒做过已经不止一次了。只不过上一次是借自己父亲的手除掉了当时挡了自己门路的嫡兄长,而这一次,则是要除去自己并不疼爱的庶出儿子。
温恒看向眉头紧皱的大夫,问道:“如何?”
那大夫紧紧盯着温恒包扎后的伤口,捋着他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慢吞吞说道:“确是被暗器所伤。”
温恒听后大吃一惊,问道:“先生可知是何门派所用暗器?”
山羊胡大夫的眉头周得更紧,回应道:“不知。相爷请恕老朽直言。老朽行医数十年,此种伤人暗器,乃是头一次见到。好在暗器上并未淬毒,这一点相爷大可放心。”
温恒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放了那大夫离开。
李伯在门口接到大夫,正想请示温恒是否也带着大夫去替大少爷温言看看伤,却见温恒吩咐道:“好生送送先生。”
看来温恒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整治温言,李伯身为下人,自然不敢多言,只得亲自引路,送看伤的大夫出府。
温乔虽然安排好了一切,但因见不到温言,虽是回到自己房中,始终不得放心,仍是在房中来回的走。
冷暖看着自家小姐这般走来走去的,眼睛都要绕晕了。她不得不出言安慰道:“小姐既这般着急,何不飞鸽传书给陆公子,请他帮忙想想办法?”
温乔想也不想,回应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冷星不在,我找谁去替我传消息呢?”
冷暖听着温乔这摸不着头脑的话,笑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