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闻此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对着陆昭珩郑重一拜,一字一顿地说道:“大恩大德,温言多谢!今后你二人之事,便是我温言之事,如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定将全力以赴。只求昭珩能好好待舍妹,给她一生幸福。”
温乔听得温言这般言语,不禁有些微微的惊讶,但只是一瞬,便也释然了。
倒是陆昭珩,似是得了很重的承诺一般,郑重站起,同温言方才的动作一样,朝着温言也拜了一拜,说道:“定不负所托。”似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又问温言道:“不知言公子打算何日前往军营赴任?”
温言正色回答道:“越快越好。如若可以,明日一早最好。”
陆昭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言公子今夜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明日天一亮,陆某便在温府大门口等你。”
温言点了点头。
陆昭珩说完转过头来,温柔地看了看温乔,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劳心劳力了这些日子,早些歇息吧。”
温言继续点头,很是赞同陆昭珩的话。说道:“乔妹妹,你便歇着吧。”
温乔却对二人明日一早出发有一些疑虑,问道:“言哥哥的身子,可还行?”
温言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说也习武这么多年,若是还病病歪歪,岂不是都对不住叫我习武的师父!”
温乔看温言竟然开起了玩笑,终于放心了些。
却仍是将陆昭珩与温言两人送出了院子,才回到房中梳洗歇下。
这边陆昭珩与温言一同出了温乔住的院子,走到岔路口。
温言似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一般,却又几番欲言又止。
陆昭珩了然地笑了笑,主动开口道:“言公子不必多说,一切我都明白。你同皎皎经历了同样的命运,合该更亲近一些。我也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
温言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她竟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
陆昭珩很是得意的样子,显摆地说道:“我与皎皎相恋相知,这么多年以来,无论任何事情,她都不曾瞒过我。”
温言听陆昭珩这般言语,似乎有些愣怔,连带着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过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未曾想到你二人感情竟这般好。在下很是羡慕。”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陆昭珩又是一拜,说道:“我妹妹此前命运十分不好,被徐氏那恶妇害得极惨,到了这一世,许是遇到了你,境况才好了一些,性子也变得活泛了一些。我曾以为这一切是因她上一世受的罪到了头,这一世老天爷终于开了眼。如今想来,陆世子在其中定然起了不得了的作用。不瞒世子爷,温言当年执意要外出学武,也是希望能够学成归来好好保护母亲与妹妹,这些年少在家中,想必定然是世子爷对母亲与妹妹的多番照拂,才与那徐氏相安无事。温言很是替妹妹感到高兴,也很是感念世子爷的一番真心。”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了,可能是说得有些着急,竟咳了出来。
若说陆昭珩此前还对温言有些许疑虑,听完这些话之后,那疑虑也打消得差不多了。他也正了正神色,认认真真说道:“我与皎皎之间,给予与索取从来都是相互的。且莫提我给了她什么,我倒是很感念这些年来她给我的陪伴与信任。言少爷请放心,我与皎皎会好好的。你不在的日子里,家中的事务我也会一并照应。”
温言听罢陆昭珩的这番“保证”,颇觉得动容,不由得伸出了手去,握住陆昭珩的手,说道:“你我迟早是一家人,昭珩若不嫌弃,以后便唤我一声温言便可,那些公子少爷之类的称呼,没得把人给叫生分了。”
陆昭珩虽然在对着温乔的时候,偶尔颇无耻一些,却不料温言身为一个多年习武的男子,竟会有如此肉麻的行径,卸下心防的同时,也不由得一身恶寒。可是又不好推却对方如此这般的热情,于是只得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面上却镇定又郑重地回应了一句:“自当如此。”
第二天一早,温乔赶到府门前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还停着陆昭珩家的马车。这辆马车温乔极是熟悉,曾经在学堂的时候,曾接送陪伴过温乔好多个春秋。温言身为武状元,赴任理当是骑马才对,可陆昭珩估计温言尚未痊愈的身体,特意要下人赶了马车过来。温言经过与陆昭珩昨晚的一番交心,倒也不作推辞,爽快应了。
此刻马车前站着的,除了今日要前往京畿军营的陆昭珩与温言,竟还有温恒与华容郡主夫妇二人。
虽然温言离开已成定局,华容郡主却仍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相送,也避免温恒在最后一刻使出什么花招。
而温恒的想法,经过上次“徐姨娘”的一番说辞,此刻已经发生了转变。无论如何,这温言都是他温府的种,今后去了军中,干得好了,自然是温家的荣耀,若是运气不好命丧战场,圣上该给的嘉奖还是会到温府。更何况军中事务繁忙,家中的一切,今后还是徐氏肚中这个孩子的。
放弃了除掉温言这一想法的温恒,少不了再做一番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