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只和海林说了一会儿,便望着痴呆呆的海林道:“你的身体刚好,快躺床睡一觉吧,不要再冻伤风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我也要下去睡觉了,天色已经不是很早。”
其实兰花在后半夜也并没有睡什么觉,倒是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话对海林有什么影响,不知道从今以后海林会不会对自己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因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况且她现在是并不想把女儿给了海林了,所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继续维持家庭当前的状况,继续让自己在这个平静的家庭生活下去。经历了二十多年丧夫之痛的她实在不想在回到以前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海林还好么?”成武问道。其实他今天晚上也一直每睡,总为儿子的冰悬着心,又不好老上去问,毕竟自己是个男的,不应该像妇道人家那样婆婆妈妈的。
兰花正想心事睡不着,听到成武这乍来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又很快镇定下来道:“其实没什么。他的烧早已经退了,只是因为睡了那么大半天,醒来后暂时没有睡着而已。”
兰花说得没错,海林的确是那样的。当兰花走了后,他重新睡了下来,又想把白天的事情好好地理顺一遍。但想着想着,还没到一会儿功夫,他又沉沉地睡下去了。床头的手机震动声响了四五回,但没能把海林从梦中叫醒。
海林终于给自己下了个决心:在没有上班以前,他将不再走出这个大队半步。他不想再因为雪的事情而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因为家里人希望他那样做,因为恋爱违背了他当初的誓言。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真是为了爱情而冲昏头脑了。想想过去的日子,他就感到一阵后怕。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将过去的事情痛痛快快地忘得一干二尽。
他剃掉了那些在脸上长得像杂草一样茂盛的胡须,拔掉了那些挡在眼前快要掉下的睫毛,重新擦亮了他那双漂亮的长靴子。随后,他又将自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照着镜子,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几天所丢失的要远远大于自己所得的,为了那么个人而让自己陷入痛苦中,这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傻!
他重新回到了那片带着他许多开心的小松林,整天在里面东窜西窜的寻找生物留在雪地上的痕迹。不时间,他揣了一脚身边的树,任上面落下来的雪撒在自己的头顶上。他笑着缩紧了脖子:这雪好凉啊!想一想丛林中不时跑出来张皇失措地寻找食物的野兔以及那些“咯……”的一声甩着悠长的声音窜跳的野鸡,他就感到好笑,感觉见到那样的场景也不失为人生中的一大乐事。
在家里待了一天,他又想到了同村的几个朋友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去看了。特别是张蓝,再不去人家真的以为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了。于是他准备第一站就去张蓝家。
“中午要回来吃饭啊,听到了吧。”兰花追出来喊。她实在不放心海林,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滚到雪窝里去了——今天的雪下得还是大得很的。
海林并不答应,边走边滑地向山下的方向去了。
“啊呀!老兄,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到今天我们才见到你。”张蓝家一个披着长发,脸庞很宽阔的肥汉子迎面冲着海林的肩膀使劲地拍了一下,差点没让海林疼得叫出声音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么?”那个汉子嘻嘻哈哈地扯着嗓门冲海林叫着,那声音震得海林真想把耳朵捂起来。他心想:我又不是聋子,你做什么说话这么大嗓门。海林心里好生纳闷,却又不好意思上前问人家是谁,怕是以前的老同学的话,自己丢面子。
海林只好轻声问道:“咦!你怎么今天来了——张蓝家怎么没人呢?”
那个汉子只把眉头一皱,随后又笑着嚷道:“你这男人家,怎么讲起话来和小姑娘的声音差不多啊——老张的老头子和他老娘都不在家,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我本来是要到上面肥猫家看看的,路过这里就来了。”
这时候,只见张蓝拿了香烟下楼来道:“胖子,烟给你找来了。”
海林听了,心想:是了,这不就是那个在初中时候老打架闹事的胖子么,听说他毕业后就一直在广西那边以抢劫为生。他怎么有兴趣到这里来了,可真是稀客。又想早知道如此,今天就不应该下来玩,这种人自己倒不屑与他为伍。
只见胖子瞪着眼睛道:“我叫你拿烟火,没要你拿烟——这破烟也拿得出来,真是服了你了。”说完他一边看也不看地将张蓝递给他的香烟扔在地下,一边又点燃了打火机。他点了自己的烟后,又问海林要不要来一根。没等人家说,他又望着打火机冲张蓝道:“你这打火机不错,借我玩两天。哪天再给你了。”
海林望着张蓝皱起的眉头心想:哪里就是“借”啊,我看这打火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