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天有不测风云,毕竟础润知雨、月晕知峰,有迹可循。
但当今圣上是如此变幻莫测,岂止不润而雨、无晕而风,简直是旱天惊雷,冰雹打头,伺候皇上,如饲虎狼,陈洪身心俱寒,僵在那里。
正屋的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一把椅子摆在方桌前,椅子上坐着吕芳,而开门站着的,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
吕芳望着陈洪,站了起来:“是万岁爷让来拿我的吗?”
“是。”陈洪默然道。
“动手吧。”吕芳主动伸出了双手。
黄锦见状有些急了,“干爹…”
“吕公公伺奉万岁爷多年,就不必锁了吧。”陈洪伪善笑着,似是很和气,但那句干爹不叫了,就已经透露出很多事情。
吕芳笑了笑,点破了他:“还是锁了吧,你也安心。”
“锁了!”陈洪低喝了一声。
两个提着脚镣和手铐的提刑太监奔了进去。
吕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环形的铁链先套住了吕芳的脖子,接着一紧,一把铜锁紧扣着脖子咔嚓一声锁上了!
铁链的下端便是手铐,飞快地拷住了吕芳的双手,也咔嚓一声锁上了!
另一个提刑太监蹲了下去,先将一只环形脚镣套住了吕芳的左脚,再将另一只环形脚镣套住了吕芳的右脚,两只脚镣间的铁链相距不到五寸,还被一把大锁咔嚓一声也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