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忘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跑”的谚语,在当今圣上的意志下,想靠外力坐上储君之位,难如登天。
反倒是张居正、高拱在朝廷中滚滚打打得了势。
内阁首辅不在,次辅就是首辅,户部尚书不在,侍郎就是尚书。
别看高拱被皇上逐阁,但实权不仅没降,又往上迈了一步。
让人忍不住感慨命运造化之神奇。
原依仗的严嵩、徐阶、严世蕃进了诏狱,放弃的张居正、高拱如日中天,谭纶都替裕王爷感到尴尬。
李妃也换上了王侧妃的礼服,正从里边的寝宫走了出来,一眼便望见裕王爷满脸的汗珠,连忙走向一旁的面盆,绞了块面巾,轻步走到裕王面前,轻轻地印干他脸上的汗珠,轻声说道:“王爷,张师傅是恢廓大度的人,不会计较过去,若王爷能主动开口表达歉意,相信张师傅定然愿意与王爷破冰于好。”
“派去的人问一声,张师傅有没有到?”裕王没有回她这个话,转头望向谭纶,问道。
李妃愣了一下,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而把面巾放回面盆里。
谭纶马上走了出去,见到张居正正从庭院而来,回声道:“王爷,阁老到了!”
张居正脚步一顿。
他与谭纶是旧相识,过去都以表字相称,如今一声阁老,好似什么东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