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衙官吏人人各司其职,办事效率远超以往数倍。
两百年大明朝,冗官、冗员,可见一斑。
裕王领衔群臣上奏的奏疏,是以亲王之身,越过通政司、内阁,直呈入玉熙宫。
在内阁得知那道蕴含着逼宫意味的奏疏,就知道皇上必会大怒。
虽说《战国策·魏策》中,言秦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但内阁三阁老都没有想过,皇上会将秦王之怒再现。
张居正幽声一叹,李春芳、陈以勤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在当阁老之前,他们第一个身份是文人,最知道文人的记仇程度。
皇上没有万年以前,士林、士人在此等凶威下,战战兢兢,根本无一言敢发。
但等到皇上万年以后,皇上的身上,怕是要像太祖高皇帝那般多个暴君的名头了。
抓完了人,审完了人,杀完了人,还革了那些士人的功名,张居正三人完全没有将已经发生过的事放在心上。
两京官员的敬畏,十三省官员的惶恐,和大明朝士林的怒火,根本不值一想。
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人,没听过文人能闹翻了天的。
黄巢或许有,但我大明嘉靖朝,可不是大唐乾符年间啊。
大案过后,让张、李、陈三位阁老关心的,唯有一个。
张居正拿出了锦衣卫给出的抄家官员账本总册,在桌案上摊开,李春芳、陈以勤立刻走了过来。
顺天,三千五百万两纹银。
应天,四千五百万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