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对自己的后代要求,也非比寻常。
平日里对温有东管教甚严,太阳还没出山,便要温有东温习功课,背诵诗词歌赋,大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求温有东严于利己。
但越是管教严苛,越容易出逆子。
温有东就是这样,平日里父亲忙着搜集证据,写奏折喷人,温有东就经常趁他父亲不得空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玩。
勾栏挺曲,如同家常便饭。只不过这些都是瞒着温韬的。
孙斌经常在勾栏碰见温有东,就算乔装打扮,也能认出来。
今日温有东最心仪的芷柔姑娘出阁,他说什么也要来一会。
刘枭不由得好笑:“倒是没想到啊,温韬自诩道德高尚,自己的儿子却是经常混迹青楼,不知道那老头得知,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啊。”
“这温韬,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啊。”
“等财主呗。”孙斌一眼识破:“温韬自诩道德高尚,家里没钱,他温有东怎么可能有太多体己?无非是想依靠财主,为芷柔姑娘赎身。”
“那不是,他的财主来了。”
说着话,只见花满楼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貂绒的花花公子,他身形肥胖,走人是一摇一摆的。
缓缓奔向温有东跟前。
“这不是京都富商马昀之子,马博兴吗?”孙斌一见此人也不陌生,当时便认了出来。
“没想到,这温有东,居然把他给请来了?看来他对芷柔姑娘,是势在必得啊。”
孙斌不由得打趣。
刘枭却没说话,带着玩味看向温有东和马博兴。
“温公子,久等,久等。”马博兴下了马车,便直奔温有东而去,上前拱手行礼。
温有东似有些着急,忙道:“怎么才来啊,银子带够了吗?”
作为御史大夫的儿子,父亲俸禄不高,但却自视清高,别人给他贿赂,他是从来不收。温有东自然也过着自命清高的苦日子。
如今花魁出阁,惊动京都,没银子,只怕连面都见不上。
所以温有东便请了自己平日里的狐朋狗友马博兴出面。
马昀在京都,那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富商,有他坐镇,再多的银子也不成问题。
马博兴志在必得,笑了笑道:“放心吧温公子,有我马博兴在,今日这花魁芷柔姑娘,定是您胯下尤物。只不过,我那官职……”
温有东冷冷一笑:“怎么,你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我父亲?只要此事成了,你谋求官职的事,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这个时代,低人一等的商人是不能考功名的。
但许多商人因为自己地位低,经常想弄个虚荣的官职当当,即便不能掌控实权,最起码走出去那也高人一等。
马博兴家里不差钱,差的就是地位,是别人对他的尊重。
温有东父亲温韬那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喷子口号,声名在外。
但那老头刚正不阿,指望从他那谋求官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温韬在朝中有不少弟子,他们都和温有东关系不错。
温有东答应了马博兴,只要此事成了,定然父亲的那些弟子,帮马博兴谋求一个虚职玩玩。
“有温公子这话,今天这事就算成了。”
马博兴拍着胸脯,一副豪气万丈的姿态。
二人说说笑笑,进了花满楼。
他们的对话,刘枭和孙斌尽收眼底,这样狼狈为奸的事,孙斌都看不下去:“好一个御史大夫之子啊,这温韬自诩清高,站在道德高地俯视苍穹,一副要收拾天下人的姿态,我看他最该收拾的,就是他儿子。”
刘枭冷冷一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花满楼。
他不仅要撕破温家伪善的面具,更要看看,这京都马家,到底有多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