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带着谢平安进屋,很小声的与谢清崖说话。
她惯来是个柔软的性子。
家中变故之后,就更是如此了,说话小心、做事小心。
此时她拉着谢平安的袖子站在书桌前,那双看着谢清崖时,圆滚滚的黑亮眼睛里,透露着担忧和紧张的情绪。
“你、你别生三兄的气,好不好?”
谢清崖看着她,心中十分自责,声音也软了下来:“二兄没生气。”
“那、那就好,那就好。”谢长宁松了口气,她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两位兄长的关系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节。
就像现在,说了一句话后,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她怪自己嘴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屋子里静悄悄的。
谢清崖刚想开口让她先回去歇息,免得天寒地冻,她身体原本就不好。
但还未开口,先前被压制着没说话的谢平安,就先一副没好气的,开口了。
“走了!”
他是懒得待了。
小妹在,他也不能跟谢清崖吵架,要不然小妹瞧见,又得担心落泪。
但他也不知道能跟谢清崖说什么,他恨透了谢清崖如今的模样!
这不是他一向崇拜的二兄!他的二兄才不是这样的!
他攥着谢长宁的手。
走前,又狠狠瞪着谢清崖说道:“我不管你要娶谁,管好你的女人,要是让我知道她敢欺负长宁,我不会放过她的!”
待说完。
他也不管谢清崖是何反应,就攥着谢长宁的手,转身走了。
“三、三兄慢点。”
谢长宁边说边回过头,跟谢清崖打招呼:“二、二兄,我们先走了。”
兄妹俩很快就没了踪影。
令吉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在外头与谢清崖告罪:“主子,是属下没拦住三郎君!”
谢清崖还在看兄妹俩离开的身影,闻言,也只是说:“与你无关。”
梅雪征又走了出来,他刚才一直在屏风后头。
“你家三郎这个脾气……你何不把事情的真相说与他?免得他这样误会你。”
令吉在他出来之后,便又去院子外头守着了。
谢清崖自嘲:“本也算不上什么误会,当初原本就是为了追我,父亲和兄长才去了那地方,中了别人的陷阱。”
梅雪征皱眉:“可若不是那些盔甲有异,以南安王和惊风的本事,不可能自陷其中,无反击之力!”
谢清崖眸光微暗,双手又紧握起来。
梅雪征知他又想起了当年,心中一叹,忙岔开话题:“长宁现在还是这样?就没个能治的大夫吗?”
谢清崖摇头,声音有些哑:“喝了许多药也不见好。”
梅雪征叹了口气:“母亲那边一直在给长宁找大夫,待有了消息,我就让人立刻送过来。”
谢清崖抬头看他:“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让姨母小心些。”
梅雪征笑道:“放心吧。”
梅雪征走后,谢清崖也见到了那道圣旨,邓姑姑亲自送过来的。
邓姑姑是跟着母亲的老人了。
母亲走后,她就跟孙管家,分管内外两院的事物。
对于换了个王妃,邓姑姑倒是很高兴。
“老奴一直觉得萧家那姑娘的性子太躁了一些,为人又太骄矜,不是个好相与的,先前还担心着。现在好了,嘉顺长公主那可是闻名京都的贵女,端庄贤淑。”
邓姑姑哪里知道那其中关键,只觉得他娶了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日后总不至于一天一吵了。
谢清崖也懒得多说,任邓姑姑心花怒放下去折腾。
等她走后。
谢清崖才打开那道圣旨看了起来。
旨意上那些吹嘘什么佳偶天成的字眼,他是一字未看,只看了眼后面的落款。
一个谢清崖,一个徐端宜,男左女右,正放在一处。
谢清崖的视线在徐端宜那个名字上,多停留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谢清崖便随手把圣旨抛到了一旁,未去理会了。
……
谢清崖与徐端宜被赐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