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她眼睛瞪得老大,反应一时也变得更加大了:“我才没有这样的表姐夫!”
徐端宜并不生气。
她施施然喝着茶,然后才对着萧宝珠继续说道:“那你想如何?我与他是赐婚,百官朝臣面前都过了明路,就连京都的百姓也都已经知晓了。”
“君无戏言。”
“还是你打算离开你的柳寻,重新嫁给他?”
徐端宜只说完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但这些话,也足以让萧宝珠清醒了。
她自然是不想嫁给谢清崖的,她要是想,也就不会退婚了。
她虽不是个能察言观色的人。
但对旁人的情绪,也并非一点都不敏感。
她看着身侧的表姐。
虽然表姐神色如旧,但她还是能感觉出表姐在不高兴。
“表姐,你生我气了?”她小声问道。
徐端宜没说话,她只是继续垂着眼帘,握着茶盏喝茶。
她没有出声苛责萧宝珠,但她这般态度已足以让萧宝珠心惊。
她还从未见表姐生过气!
“表姐——”
萧宝珠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生谢清崖的气?
只当表姐也是不满这桩婚事,萧宝珠忙贴到徐端宜的身边,试图用从前哄她娘,哄她嫂嫂的法子,哄徐端宜别生气。
“我还不是想为你出气,那混蛋一点都不本分!”
“我想着要是由他出面解除婚约,你也就不用受这个委屈了。”
她边说,边伸手轻扯徐端宜的衣角,一脸伏小做低的可怜样子:“表姐,你别生我气。”
徐端宜看她。
过了一会,她看着萧宝珠轻叹了口气,放下茶盏。
“宝珠,你当赐婚是过家家吗?不想嫁,就可以不嫁,不想娶,就可以不娶。”
萧宝珠的确对这些事,没那么敏感。
她只知道她的父亲是护国公,两个兄长又在朝中任要职,姨母更是太后!
这不,她不想嫁给谢清崖,家里虽然生气,却也没说什么。
她想嫁给柳寻,家里也会替她筹谋想法子。
她只当这事有些难办,却不知道有多难办。
何况她是要谢清崖去提,又不会影响表姐什么。
只是她看着表姐的脸,这些话,一时倒是不敢说,唯恐再惹人生气。
但徐端宜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时候天真过了头,是会害人害己的。
假若当初与宝珠定亲的人,不是谢清崖,而是别人,那此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她也要随便嫁过去吗?
徐端宜有些累,也有些无力。
“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木已成舟,更改不了。”
“南安王如今的处境……也容不得他去拒绝这门亲事。”这句话,徐端宜说得有些轻。
萧宝珠没听清,不由眨眼问:“表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徐端宜没说第二遍。
而是认真看着萧宝珠说道:“宝珠,这话,我是第一回与你说,也是最后一回与你说。”
她鲜少这么认真过。
萧宝珠一时不禁有些失神。
她怔怔看着徐端宜,等着她说话。
徐端宜看着她说:“南安王与我成亲在即,不日,便是我的夫君,我不要求你待他如待我一般,但日后在外,你若还记得我是你的表姐,就切记与他再起冲突。”
“夫妇一体,他若丢了脸面,便也是我丢了脸面。”
“还是你想让旁人都来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