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见状哎了一声,驳道:“姑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也是在找路啊,恰巧想到一块了而已,难不成你们走过的地方我们就不能走了?出现在一块就是作弊?那你们是不是也想剽窃我们的成果?”
他上下打量林妙音,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我说姑娘,人都说胸大无脑,你这还没我娘子的大,怎么说话这么不带脑子呢?”
“你!”林妙音要跟他理论,李却扇连忙拦着她,“天马上要黑了,再呆下去会出事,后面有的是他死的机会,咱们不能死。”
林妙音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闻言啐了男人一口,大步往前面走去。
闻樱睇了张生一眼,嘴角还有若有似无的笑意,但眼底只有冰冷。
张生见他们也没上来理论,直接往前走了,还以为他们是怕了自己,顿时扬眉吐气,又见闻樱临走时看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挺阔地尾随而去。
他心里盘算着,这几个女的倒是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方才那个有点太凶了,不好。等从桐花村出去,他可以考虑让刘珠做妾,让她们几个做他的妻子。
她们一直在意自己跟着,不也是被自己吸引了吗?
等到道路两旁的屋舍消失,闻樱终于看到了路边有一块石碑。她上前,拿着火折子照亮上面的字。
桐花村。
她感觉眼前这一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来不及细想,便失去了意识。
“翠花死哪儿去了?回来灶都是冷的,这小贱蹄子上哪儿野去了?”怒骂声离闻樱很远,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清晰起来。
有人脚步匆匆,朝她这边走来,尖利刻薄的骂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闻樱睫毛颤动,还不等她醒来,就被人抓着胳膊拽到地下,脸上被人扇了一耳光。
她睁开眼睛,却险些被唾沫星子糊了一脸。
“我和你娘辛辛苦苦下地干活,不懂在家烧饭啊?你以为你是哪儿来的千金大小姐呢,投来咱们家享清福的?
隔壁王麻子都说了,上次看到你大半夜偷偷去桐树下祭拜,怎么?是觉得自己投胎投的不好,转到我们家来了是吧?
你这小贱人,你就是这个命,谁让你不好好投胎,投你娘肚子里来了?”
闻樱感觉喉咙里面涌上一股腥甜,她呛咳一声,咳出血丝来。她还没搞懂情况,就被重重扇了一耳光,此刻脑袋嗡嗡作响,耳鸣不断。
男人见她不动弹,踹她一脚:“没死就赶紧去做饭去,你是想饿死老子不成?”
男人走了。
破败的木板门发出苟延残喘的吱呀声,空洞洞的冷风从破烂的屋子里面灌进来。
闻樱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刚才应该是躺在面前这张床上,她头昏的厉害,应当是发了烧,才昏睡过去。
床上没有枕头,也没有被子,上面铺满了稻草,好在并没有什么腐败味,原主是个爱干净的人,常换床铺上面的稻草。
可即便收拾的再干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屋子也都是拾掇不出来的。
几件衣服散落在地,方才她应该就枕在这上面,被男人拽下来,衣服也被弄得乱糟糟的。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耳鸣声渐渐微弱,她堵着一边耳朵说话试试,发现自己还能听见,这才放心下来。
能听见就好,要是连话都听不清了,她的处境只会更加不妙。
闻樱扶着墙,步履艰难地走出去。
院子里又响起来男人怒骂的声音,这次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女人的肚子很大,身子却很瘦弱,看起来有一种不堪匹配的诡异感。
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女人脸上,女人发出痛苦的悲鸣。
尖细的声音充斥着闻樱的耳朵:“别打了,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边打,嘴里边骂着:“你看你生出来的好东西,没把就算了,懒得连饭都不做,我留你们母女两个有什么用?我当初娶你就是提说你能干还能生,要不是我给你们母女两个一口饭吃,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女人哀声求饶。
男人只打她耳光,没有打她肚子。
闻樱扶着门框,看着男人的恶行,没有说话,而是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小院,很简陋,前几日此地应当刚下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