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深深看他一眼,后退一步,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短刃,快步走出山洞。
虞策之直到再也看不见舒白的背影,才脸色渐沉,露出几分阴郁与自弃。
弯月顶着倾盆暴雨悄然爬上陡峭的山坡。
虞策之维持着舒白离去的动作,屈腿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直到一只雕鸮扑腾着翅膀,缓缓落在虞策之面前的岩石上。
虞策之长眉微蹙,缓缓伸出手指,那只雕鸮停了半晌,竟乖巧地落在他的食指上。
雕鸮粗长的腿上绑着一个小木筒。
虞策之立即取下,将小筒中的东西倒出,是三颗漆黑的解毒药丸。
虞策之身上的伤不重,只算得上皮肉伤,但江太后培养的刺客不是吃干饭的,刀剑淬毒,毒不似舒白的蛇毒那样霸道,却十分折磨人。
中毒者伤口的疼痛被放大数倍不说,且会血流不止,危及生命。
虞策之服下一粒药丸,几乎将他撕扯开的疼痛感终于得到减轻。
解毒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扶着山壁试图站起。他想去追舒白。
他踉跄走了两步,倏然头晕目眩,脚下不稳,重重跌在地上。
地上冷硬潮湿,偶尔还有竖起的钟乳石,很快虞策之身上就又多了几道血痕,整齐白净的衣衫也变得破破烂烂,狼狈极了。
雕鸮歪着头,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似是表达不解。
虞策之心有不甘,试图再次站起,耳边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他动作猛然一顿。
雕鸮听力更加敏锐,加上人为训练,不等虞策之下命令,便主动踮着脚藏入石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