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脸僵硬的有些难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沈茹妍,对沈月卿说道:“月儿说的极是,说道底是妍儿的错,我这就带她回去好生教导。”
沈月卿不言,故意将身子退了小步,退在沈凌峰的身后,倒是将事责推给了沈凌峰,林氏心会,沈月卿不过是教训一下沈茹妍的顽劣,并未想要如何。
便转身向沈凌峰版倚身子,作礼道:“老爷,妾身可否先带妍儿回去,一夜,我儿也受尽惊吓。”
沈凌峰挥了挥手,示意林氏退下。
林氏走后,沈凌峰将一干闲人打发去,唤沈月卿上前,简单的问了几句,不过一些家常,沈月卿尽如实奉告。
沈凌峰再无深究些什么,只是问道:“窗前花开,夜里可曾睡得安稳?”
“花香萦绕倒是美梦。”沈月卿回道。
沈凌峰忽的长叹一口气,似是不满意又好似满意,神色游离,半晌才是回神,背着手走到门口,转身间,似乎欲言又止。
沈月卿闪着一双水精灵的大眼睛,含着笑意,微微附身,算是的行礼。
莹儿忽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二小姐在祠堂那边受罚了,围了好多人。”
沈月卿像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有一种说不上了压抑,相比上一世自己所遭受的,沈茹妍的几杖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皇宫里的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过,像一把刀子在心脏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那种生死之恨得怒火在眼里跳动,沈月卿不禁攥紧了拳头,指甲插进肉里,一点血滴在了地板之上,那一抹血色,像极了那晚的火光,太过着眼。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莹儿失声的大喊道,赶紧将沈月卿的手抓起来查看,不深不浅的伤势,让莹儿心疼的落泪。
“小姐,你怎么这样糟蹋自己啊。”莹儿哭着,轻轻的用丝绢擦拭血痕。
沈月卿只恨,不可自己亲自掌刑,否则定让沈茹妍彻底绝了害人的心思。
沈茹妍受完五杖之刑便疼痛难忍的晕了过去,林氏心疼极了,生怕下人侍候的不精心,便亲自守在床边,给沈茹妍上药。
五杖之刑虽然不多,但是每杖见血,五杖下来,沈茹妍本就是娇贵之人,细皮嫩肉,愣是打的皮开肉绽。娇俏的小脸如今也没了血色,苍白无力,大颗大颗的汗珠低落。
“娘,我疼”沈茹妍声若蚊蝇一般,痛苦的呻吟着。
林氏更是疼的浑身发都,轻抚着沈茹妍的额头,心中暗骂道:沈月卿,今日痛苦他日比百倍偿还!
林氏母女的胡闹,并未影响到沈月卿的计划,此时她早已溜出了丞相府跑到了香月阁里。
月姑按照沈月卿的意思,每日排的歌舞戏台,吸引了大批客户,真真的客似云来一般络绎不绝,仅短短几日,香月阁的门槛竟被踩得矮了一大截。
田之安并不是常来,一月里大约就是三四次,所以要真是探听什么机密,委实需要些时日。
一入夜沈月卿便从香月阁回来了,却并未休息,而是还在账房内查账,灯光有些晦暗,看的双眼发酸,莹儿撤换了烧的快要见底的油灯火烛,还算的是明亮。
忽的账本上一笔八百两云绸丝锦,倒是让沈月卿抓住了什么把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月卿喃喃道,嘴角微微上扬。灯火的熠熠下,显得别样好看。
“小姐,你可知你惩戒林姨娘母女的事,府中上下,传遍了?而现在你又整日待在账房,你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说,要对林姨娘赶尽杀绝?”莹儿问道
沈月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神色幽冷,淡淡的说道:“若不是被逼上绝路,谁人愿意为恶?”
莹儿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将离得沈月卿近的灯烛,引出蜡油,接在茶碗里,又点的一盏油灯。
屋顶之上,一个玄衣少年侧身躺在檐上,将屋内一切看的清楚,嘴角的一丝邪魅的笑意,像是划破长虹的利剑,不住的说道:“最毒还是不过妇人心,果然有趣。”
翌日,月姑派人给沈月卿送来了她想要的东西,还附言道:楼外楼后,申时身现。
“看来我是低估她了。”沈月卿见到东西后,面色沉冷,竟不知自己早就被月姑识破身份,而自己却对她没有任何防范,也不知月姑,香月阁是否善类。
决定寻探一番,换了衣服,叫着莹儿一同陪往,如若真非善类,好在还有人通风报信,让沈府也好有所防备。
沈月卿让莹儿在外守候,若是一炷香的时间,她还未回来,便让他去找老管家,莹儿从未见过小姐如此,便央求道:“小姐我同你一起去吧!”
“莹儿,我们不能同时出事,如今凶吉未定,你只会让我乱了阵脚。”沈月卿说道,便将莹儿鬓前的碎发理了理,便哄了几句,才算作罢。
而月姑似乎也早早料到沈月卿必会登门,命人做了上好的糕点,还泡了一壶特意从西域带来的上等好茶——太平猴魁,坐在茶客间,静等佳客。
沈月卿一进门,月姑仍是初见时一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