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南郊行宫之事出之后,沈月卿留一直未见沈茹妍,大概是她的心里有愧,每次家人相聚或用饭之时都不见她出席。
不过,沈月卿现在可没有心思放在她身上,都已经一天了,月姑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若不是身为相府嫡女的身份不好总在外走动,沈月卿真是恨不得和月姑住在一起,好知道事情的最新进展。
沈月卿为了散心,便独自到宅内后花园闲逛,几个小厮从外面回来,听他们谈话好像有谈至礼部侍郎的。
沈月卿拦住他们问:“你们说什么呢,今日外面可有什么趣事?”
其中一个小厮道:“回大小姐的话,趣事倒是没有,命案倒是有一件。只是奴才怕大小姐听了害怕,还是不说了。”
沈月卿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我要你说你就说,我天天闷在这园子里闷的难受,只要外面的事我都爱听,我不怪罪你吓我,你说就是了!”
小厮道:“那我就说了,今日清晨,一个人上吊在城内衙门口,据街上的人说,这人就是之前被礼部侍郎大人之子强抢女儿的父亲。他们家只有一女,老两口又年迈,只靠着女儿织布来维生,可谁知被这纨绔子弟看上,女儿死了,他们也无可维生,因礼部侍郎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谁也不敢动他,所以这家人啊,就算完了。”
沈月卿疑问道:“那为何时隔半月他们才去衙门?而且还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呢?”
小厮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若不是这样的方式来告状,也不会弄的如今人尽皆知,现在这一状案啊,官府是不得不接喽。”
沈月卿听了这些话后,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想要翻礼部侍郎之子的案子所以才致这个老人自尽在衙门门口吗?
想到要连累无辜的人受难,沈月卿实在是不忍心,因为她自己上一世被废后也是没人理会,没人照拂,随意的一个人都可以轻贱自己。
所以这一世,沈月卿不忍看到无辜的人无端被害,若自己的手因复仇而沾满鲜血,那和那些害自己的恶人有什么区别?
这次走的急,沈月卿连莹儿都没有带,就直接出门了,府里的嬷嬷不放心,随意的指两个小丫头跟着大小姐出去伺候。
沈月卿直接去了青楼,不过走的是后门,两个丫头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月姑得到通报忙跑过来,见沈月卿身后两个脸生的丫头,便问道:“这两个也是你房里贴身伺候的丫头?”
见沈月卿摇头,月姑便示意身后的云儿,云儿会意,便领着两个丫头到别处先歇着了。然后月姑带着沈月卿去了三楼的雅间茶室。
月姑亲手将门关上后,回过身坐下,她很是不解沈月卿为何如此匆忙的来青楼找自己,而且连衣衫也没有换,行事如此不周全,不像是这位大小姐原本的作风啊。
“大小姐今日如此匆忙,是为何顾啊?一路上可有熟人见到你来青楼?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可信得过?”月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沈月卿心里只想着人命,也顾不得这些了,忙先道:“我来此是想和你说,礼部侍郎儿子的事我想从别处着手,我不想因此将无辜之人的性命也葬送进去!”
月姑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何是,原来是这个,姑娘真是心善,对素未谋面之人都如此关心。”
见沈月卿一直皱着眉头,只怕她真的是想收手了,不过月姑知道,事情一旦发生,就不会轻易结束,因为这不是她月姑说了算的,她月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月姑对沈月卿解释道:“大小姐认为是你想翻旧案导致那人上吊自杀?非也,你若知道其中原委便不会如此想。”
“那家原本是靠着女儿织布谋生的,老两口年迈体虚,没法子赚钱,所以女儿被害死之后就再无赚钱之路,如今就算他们不自杀,也会因穷困而活活饿死!”月姑放慢语速说,尽量让沈月卿清楚其中原委。
“我派人去劝他将前案翻出,而他们也确实穷困潦倒,若是用其中一人之命可将他们女儿沉冤得雪,那也是值得的,我的人也和他们讲过,若是此案未能成功翻案,我这边也会给她银子,至少让她晚年间不受饥寒。我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何错处,反而还算得行一件善事,大小姐你觉得呢?”月姑很认真的讲,目光真诚让人觉得可信。
沈月卿听后只觉得悲哀,“为何要一个人活,就要有一个人要去死呢?难道你没有两全之法么?”
月姑笑着摇摇头道:“大小姐到底是年轻,是闺阁内享福的小姐,经历的少,也不知这人世间的苦楚。大小姐可知这世上根本没有两全其美之事,你得到一样,就要舍弃一样,至于取与舍,全看当事人的个人权衡。”
“那这老翁就是为了妻子下半生的生计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了。虽是残忍,但至少可以选择。”沈月卿的声音越来越轻,思绪回到了上一世。
回想上一世,沈月卿贵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千金之躯,因被人诬陷,就连腹中的孩子也没法去救。
若是自己当时可以选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