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拿着相府送来的请柬笑道:“明日是丞相生辰,只怕除了这生辰,还有得好戏看呢。”
一旁的茗剑烧着成叠的信件道:“多亏主子在太子宫的眼线,不然我们可真的要错过大戏了呢,主子明日可要做英雄去救美人咯。”
楚璟放下请柬哈哈笑道:“是啊,美人遇难,怎么能没英雄搭救呢,若是最后再来一个美人感激英雄,以身相许的结局,那才是完美了!”
茗剑手中的信件还有大半没有烧完,他停下擦了擦汗,对楚璟道:“主子前些日子在丞相面前说要让太子下台之类的话的时候,茗剑可是吓的胆子都要爆掉了,奴才想着丞相平日里的为人正直不阿,万一把此事传扬出去,那主子这些年的忍辱岂不是白费了!”
楚璟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拭着上面的花纹图案,动作极其的温柔,仿若这匕首是一张美人面孔,稍一用力就会破碎掉似的。
楚璟慢条斯理道:“你怕什么,我那日不过是试探他而已,且他已与太子结仇,断不会因为我楚煜再给自己再加一个污蔑皇子的罪名,我早已认定他不会说出去才那般说的。”
“哎呦,”茗剑烧到最后的时候火星不小心崩到了袖子上,他忙拍打灭火,火灭了,袖子却破了一个洞,“这衣裳是新做的呢!”
楚璟拔出匕首,明晃晃的锋利刀刃晃得他直眯起眼睛。
楚煜缓缓睁眼道:“我一直怀疑沈凌云是太子的人,所以那样试探他,若他是太子的人,我那般说的话,他便有两种答法,第一种,他马上答应我,之后告诉太子,第二种,他直接生气把我撵出去。他那日没有直接答应,反而那样明显的提防我,说明他沈凌云并非是太子的人。”
茗剑恭敬的拿出一块干净的布递给楚煜道:“可是他虽不是太子的人,可也不愿做主子的人,主子帮他了这么多,怕是无用功,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楚煜擦拭着匕首纹路的灰尘,嘴脸微笑却面无表情道:“我楚煜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是知道的,我帮了沈凌云这么多,且他也是个知恩图报呢君子,若我来日在朝堂上要人帮着说话,他定会头一个站出来帮我的,我帮他,帮她女儿,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这个,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沈凌云早晚有他的用处。我们这些年安插在朝中的大臣们,不到最后的时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大臣是我楚煜的人。”
茗剑十分佩服道:“还是主子有头脑,想的如此长远,有的时候,奴才都以为您是看中了沈大小姐才如此的呢。”
楚煜不屑笑道:“沈月卿?她这个女人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端庄大度,毫无深闺小姐的单纯天真,可见也是个城府极深的。这样的女人何来可爱之处,任何男人都喜欢单纯也就是好骗的女人,而不是这种。不过,这沈月卿倒是很聪明,聪明的女人是最好谈交易的了,我给她她想要的,她给我我想要的,我与她,若是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利用的关系。”
楚煜把匕首擦的十分的干净亮眼,收起匕首后,他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像个猫一般的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宽大的白色长袖搭在另一只扶手上,他闭上眼睛,浓密而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若是远远的看着,仿若天界的仙人下凡般安静俊美。
茗剑以为主子睡着了,便拿一瓢水浇在火盆里,准备将地面收拾干净。
谁知楚煜突然说话吓了他一跳,“那信都烧干净了吗?可是一个字都不能留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见了光,那你我可是要身首异处了”
茗剑忙伏地道:“主子的话奴才都记在心里,信件都烧掉了,一个字也没有留,主子看,这盆里尽是灰了。”
楚煜的眼睛闭着没睁开,本梳着的长发不知何时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头冠斜放在桌角,似醒非醒道:“不必看了,你办事,我放心。”
咕咕,咕咕,一只鸽子飞到窗口,茗剑忙过去拆下鸽子腿上卷着的信条后便将其放飞。
茗剑拿着信条递给楚煜,“主子,南边来信了,您可瞧瞧?”
楚煜的声音愈发懒散了,他道:“放这儿吧,你且退下,让我一个人在这歇会儿,别让人来吵我。”
茗剑将信件放到桌上便退下了。
门被关上后,楚煜起身,打开这信条扫了几眼就用将其团成一团,扔进了烧着荷花香的香炉中。
楚煜扶住香炉炉耳,用力一掰,墙面的书柜就分成了两半,书柜后面露出了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他走进去后,书柜自动重新合上,看不出半分痕迹。
茗剑出去后,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他虽跟了楚煜多年,可楚煜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少秘密,城府有多深,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人前作戏人后也作戏,也不知他哪一句是真心,哪一句是假意。
“你们都看好了,无论如何,哪怕是这房子烧了,也不准进去打扰主子!”茗剑嘱咐道。
“是。”外面的侍卫异口同声道。
这些侍卫也是跟了楚煜很久的,他们的眼中,楚煜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