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沈月卿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便要求月姑带自己去看看莹儿。
月姑见她坚持,叹了一口气便带着沈月卿到了楼下莹儿养伤的房里。
莹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月卿见状又是一阵心疼,走进了瞧才发现莹儿的脸上几道青紫,沈月卿看在眼里,忙拉开盖在莹儿身上的被单,掀起衣袖衣脚。
沈月卿倒抽一口冷气,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莹儿浑身都包扎得都是棉布!
难怪方才她一进门便闻道浓重的药味。
沈月卿看着可怜的莹儿,心中难掩疼惜和怒气,沈茹妍,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月姑看着这幅姐妹情深的画面,静静地退了出去。
沈月卿从莹儿那回来之后,见月姑独自坐在房里喝茶,想了想,说:“月姑不必管我,生意该忙还是得忙。”
月姑摆手,她并非一心一意看着沈月卿,“最近不知为何,生意虽然不错,但远不比以前兴隆了,我也懒得打理了,倒不如守着大小姐,也落得清净。”
原来是这般缘由,沈月卿笑了,坐到月姑身边,问道:“月姑经营风尘生意这么多年,可知来这的男子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月姑轻蔑地笑了,“自然是喜新厌旧了。”
“非也。”沈月卿一语否定月姑的结论,月姑一见她狡黠的样子便知道有好事了,也不恼,反倒笑问:“那大小姐以为是什么?”
“八个字。”沈月卿道,“跟风捕蝶,好大喜胜。”
月姑跟着念了一遍,却是完全不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苦笑了一下,道:“姑娘还是直说吧。”
“月姑不妨请几个人假冒客人每日以重金打赏楼里的一位姑娘,最好这位姑娘有色但也不是特别受客人欢迎。”沈月卿道。
“来月姑这里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见到一个在楼里只是平凡的姑娘竟被连番打赏,自然会生出好奇之心,跟着便会点名要求会面这位姑娘,此时月姑便可以借此竞价,大赚一笔了。”沈月卿狡黠地笑了一下。
“月姑以为如何?”
“似乎可行。但……”月姑犹豫着问:“为何不要花魁反要没客接的姑娘。”
沈月卿摇摇头,“花魁不行。第一,花魁受追捧理应常事,众人自然见怪不怪了,第二,冷门的姑娘没什么客人熟悉,反倒有新意,月姑不也说了,喜新厌旧嘛!”
月姑的眼睛亮了,但她又问:“那打赏的赏金?”
沈月卿瞄她,“月姑糊涂了?你出的赏金最后还不是回到自己的兜里?”
月姑一愣,随即拍手,“姑娘真是神了!我立马去办。”有钱可赚,月姑精神了不少,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沈月卿见着好笑,又念及若是自己能这么简单地生活就好了,随即又是一阵心酸,加上身体不适,便又回床躺了一会。
再次被烟儿叫醒已是夜晚来临。“我见姐姐睡得香,本不忍叫醒姐姐,但姐姐正在养伤,还是要补补的好。”
烟儿说,手里端着一碗汤,“姐姐把着气血汤给喝了再睡吧。”
沈月卿没想到自己一睡竟然睡了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汤来,随意地问道:“月姑呢?”
说到月姑,烟儿便笑了。“姐姐不知道,今日不知为何楼里竟然爆满,生意比平日不知道好了几倍!月姑忙着数钱去了!”
闻言,沈月卿也开心地笑了,心情舒畅了不少。
将汤喝完看着烟儿离开便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次日上午,沈月卿还未醒,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房里月姑不知在与谁讲话,好一阵子才消停,然后寂静无声了。
沈月卿觉着怪异,睁开眼睛想看看情况,却措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大小姐可醒了?”楚煜见她难得一副迷糊样子,觉着实在好笑。
听到这熟悉的欠揍的语气,沈月卿不醒也给惊醒了,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地盯着楚煜,“你怎么在这?”
相比较沈月卿,楚煜却是一副受伤不已的表情,“大小姐,我堂堂皇子专门来看你,你不投怀送抱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凶。”
这种话语换做别人说只怕极其惹人嫌,无奈楚煜长了一张好脸,做出这等姿态来反倒让沈月卿一瞬间乱了心跳。
但随即为了掩饰自己的怪异,沈月卿条件反射地抓起枕头就往楚煜砸了过去,“那我就凶给你看看。”
可惜,沈月卿的用尽全力在楚煜看来还不够挠痒痒的,更何况砸得还是枕头这种软绵绵的玩意儿,楚煜躲都不用躲,任它砸在身上,再来一句作死的“舒服”便让沈月卿气得涨红了脸。
楚煜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就觉得舒服,心痒难耐,想再逗她两下,但转眼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作罢,抓下枕头,道:“大小姐不凶,是我说错了,可以了吧?”
沈月卿愣了愣,定定地看着他,就在楚煜即将以为她看上自己了时,沈月卿冷冷地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