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药了。”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这婢女是沈凌云见莹儿受伤,怕沈月卿没人服侍特意送过来的,也是安分守己的人。
沈月卿正倚在床头看书,莹儿立在一旁。
沈月卿在府里养伤养了四五日了,天天躺在床上没事干,一到时辰就有人准点送药过来,整日将药水当饭喝,如今闻见药味便想吐,于是连忙挥手示意婢女将药放到一旁去。
其实她的伤早就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沈凌云放心不下,这才天天命人送补药过来,当然,沈月卿都会分莹儿一半。
“我爹呢?”沈月卿放下手中的书问。
婢女低眉垂首,答道:“老爷一大早便过去书房了。”
沈月卿点头,翻开被子就要起来。婢女忙上前扶了她一下,替她穿好鞋子,整理衣服。
一切打点好之后,沈月卿才带上莹儿往书房过去。
但没想到沈凌云在会客,沈月卿只好在门外等了许久,待客人走了才进了书房。
沈凌云不知沈月卿已等了许久,还以为她刚来,笑道:“月卿,身体可好多了?”
“嗯,好多了。”沈月卿道,“爹,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似乎有几分眼熟。”
那人出来时看见她在门外还打量了她几眼,这也让沈月卿看清了他的容貌,确实是有几分熟悉。
沈凌云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那是户部张侍郎,之前你去长公主那应该见过。”
沈凌云这么一说沈月卿就想起来了。因为但时那张侍郎坐得较近,她有注意到几分。
只是平日沈凌云几乎不会将朝廷中人请到家里来会面,今天却和张侍郎聊了那么久,沈月卿心里有些不安稳。
“爹,上次我那件事皇后娘娘是怎么说的?”沈月卿问。
沈凌云本不想说起此事,但也知道照沈月卿的性格如果他不说只怕她也会猜得到,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月卿确实料到皇后必定不会同意此事,但没想到皇后竟然毫不顾忌父亲丞相的身份百般刁难!
想到向来为人尊敬的父亲竟然为了自己受人欺侮,沈月卿顿时心里酸胀难耐,含着泪道:“爹,是女儿让你受苦了。”
沈凌云摇摇头,“本就是爹对不起你。”子不教,父之过,若不是他没有教导好沈茹妍,今日月卿也不会遭这种罪。
“不,爹,”沈月卿攥紧双拳,道:“不是你的错。是沈茹妍欺人太甚!”
沈凌云看着她,道:“月卿,但无论如何,茹妍终究是你妹妹。”
即使沈茹妍再怎么不对,她们之间终究是血脉相连!
沈月卿面露冷色,“爹,她有当我是她亲姐姐过吗?”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即使她沈月卿做出什么来,也都是顺应天命!
沈凌云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毕竟是沈茹妍自己多行不义!
眼见父女之间气氛愈显不快,沈月卿也不愿再谈及沈茹妍,转而问道:“那爹打算怎么应对太子的拉拢才好?”
说起这个虚有其表的楚璟,沈凌云彻底没了半分好脸色,嘲讽地说:“他要什么,我便做给他看便是!”
只是结果他自己能否承担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沈月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父亲并非前世那般糊涂,她只有沈凌云和莹儿两个亲人了,绝不能让他们再出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变故,沈月卿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除掉太子和沈茹妍,永绝后患。
“小姐,你在想什么?”莹儿问。
这已经是小姐从老爷那里回来之后不知道第几次发愣了。
沈月卿回过神来,对上莹儿的双眼,道:“莹儿,我问你,如果我想要自己的亲妹妹死,你会否觉得我很恶毒?”
莹儿有些震惊,“小姐是说沈茹妍?”
但随即她又狠狠地摇头,“那沈茹妍对小姐全然不顾血缘亲情,对小姐狠下毒手,小姐纵然是将她碎尸万段了也不迟!”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莹儿已经看清了许多事,不然换作往日,她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月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儿,于是心里对莹儿更是怜惜,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莹儿强忍住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休息多日,且不知道家里生意都怎么样了,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去看看。”沈月卿道,顺势拍了拍她的手心以做安抚。
次日天刚亮,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丞相府门前,老管家站在一旁,一见沈月卿和莹儿出来便马上迎了上去,“小姐。”
沈月卿笑道:“管家,许久不见了。”
“我听府里人说小姐受伤了,身体可还好?”老管家关心地问。
他见多了沈茹妍等人的丑态,是以对端庄大气的沈月卿颇为尊敬,所以听到沈月卿出事了也十分关心。
“谢谢管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