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中,一身玄衣的楚煜斜倚在竹榻上,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随意地落在窗边的一株牡丹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如何?”
月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中,她低首回道:“沈月卿已经对沈茹妍彻底失去情谊了。她已经说服丞相府中的老管家为她效力,暗中培养自己的一支力量,想要扳倒太子和沈茹妍。”
楚煜一直专注于牡丹花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道:“这恐怕需要不少钱吧。”
“正是。”月姑道,“沈月卿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财物都交给老管家打理了,而且如今沈家的生意都是沈月卿在打理,只要沈家不倒,她就不差钱花。”
楚煜嘴角的弧度更深,语气慵懒地说:“你继续看着她,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她一下。”
“是。”
今天一早,一张红色的请柬便送到了沈月卿的房里。
沈月卿打开来看,脸上露出浅笑来,莹儿好奇地问:“小姐,是什么事啊?”
沈月卿将请柬合上,笑道:“过几日是镇国公夫人的生辰,她邀请我们去参加盛宴。”
自上几次在长公主府与沈月卿有过几番交流之后,镇国公夫人便对沈月卿颇有几分欣赏。
“那小姐要去吗?”莹儿问。
沈月卿点头,“自然要去,而且还要挑一分好礼。”镇国公权势不容忽视,这不失为一个交好镇国公夫人的好机会。
更何况国公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沈月卿心里也十分敬重这位镇国公夫人。
莹儿不懂沈月卿的用意,但也知道这是好事,便帮着盘算起来,“可是小姐,这送什么才算好礼?”
镇国公夫人身居高位,届时宾客都是皇家女眷、名媛千金,什么贵重的礼品会没有见过?这礼物要想讨得镇国公夫人的欢心,怕是难事。
“这个不必担心,我已有想法了。”沈月卿笑道,眼睛里眸光流转。
太子府中,沈茹妍正在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什么。
月见端着早膳进来,看到这一幕忙将膳食放下,问道:“姑娘这是在找什么?奴才来便是了。”
沈茹妍停了动作,不耐地问:“上次太子送我的裙子呢?”
月见疑惑,“姑娘平日里都舍不得穿它,今日怎么找起来了?”
“过几日便是镇国公夫人的生辰,我定要打扮一番,压过那沈月卿。”沈茹妍骄横地说。
月见一听,脸色难看起来,欲言又止。
沈茹妍瞥了她一眼,立马觉得不对劲起来,“你有什么事?快些给我说实话。”
月见猛地跪在地上,垂首道:“姑娘,我今日经过郭采女房里时听见太子在与郭采女讲话,说是镇国公夫人的生辰要带郭采女过去。”
沈茹妍脸色顿时苍白,眼泪霎时就流了下来,“楚璟,你怎么可以!”她又气,心里又是嫉妒郭采女。
“走,我今日便要找那贱人理论一番!”沈茹妍怒道。
月见忙拉住她,“姑娘莫要冲动。这样一闹叫殿下反倒反感,不如冷静下来,安心养胎,待日后姑娘为太子生下男孩,再教训她不迟。”
沈茹妍看着她,冷笑道:“你说得也在理。”她的目光凶狠,“日后我定要这些对不起我的人好看!”
月见被她狰狞的神情吓了一跳,忙低头不敢多语。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镇国公夫人的生辰已经到了。
盛宴设在镇国公府内,分为外宴与内宴,沈月卿到时已经是客人满满。
这些客人多是也有参加上一次长公主府中宴席,对沈月卿也有些印象。于是沈月卿一路走来,也有许多陌生的人与其她招呼。
但沈月卿却也不慌不忙,一一以浅笑回礼,显得既得体又不失优雅。拿着礼品的莹儿跟在沈月卿身后也觉得脸上有光了许多。
镇国公夫人今日身穿一袭紫衣,袖口衣领处均用金色丝线嵌入牡丹,看起来高贵华丽,十分彰显夫人的地位。
镇国公夫人正在与两位女眷交谈,余光之间瞥见沈月卿一身蓝色衣裙,头戴金色步摇,落落大方又不显得太过朴素,心下顿然好感骤升,与两位女眷耳语了几句后三人便纷纷看向了沈月卿。
沈月卿注意到目光,抬头对上镇国公夫人的笑容,便不慌不忙地走到跟前几步,道:“祝镇国公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镇国公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月卿不必多礼,来我身旁坐下。”
沈月卿含笑,也不推脱,大大方方地步至夫人身旁,坐了下来。
见此一幕,底下宾客都纷纷对沈月卿多出几分探究之意来,毕竟能得镇国公夫人如此青睐,当是一位妙人啊!
镇国公夫人向沈月卿引见了身旁两位女眷之后,几人便笑语盈盈地交谈起来,底下的宾客也十分放松,相互交谈,人声纷杂,直至宴会开始。
宴会开始后,众人安静下来,回到座位上坐好,沈月卿这才注意到左边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