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脚步散漫地踏进御书房,慵懒地道:“儿臣见过父皇。”
若是平日,皇上见了他这幅懒散样子定要说他两句,但因为今日听闻楚煜和沈月卿的事情,心中高兴,倒也宽容了许多,只是轻轻摆手,笑道:“起来吧。”
这倒令楚煜做好的接受教诲的内心准备没了用武之地。
楚煜有些意外,笑道:“儿臣今早醒来便听得窗外喜鹊叫唤,原想着今日不知道要有什么喜事,见了父皇才知,原是父皇今日心情好,儿臣倒不用挨骂了。”
皇上笑道:“就数你能说。朕今日确有一桩喜事要同你讲。”
楚煜道:“莫不是儿臣要有六弟了?”
皇上自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笑道:“这喜事与你有关。”
楚煜心思一动,知晓约莫是沈月卿的事,便喜道:“父皇可是同意沈月卿嫁给儿臣了?”
“你倒机灵。”皇上笑道,“朕已经与丞相商量过了,决定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没想到沈凌风也会同意,楚煜有些意外,问道:“敢问父皇,丞相大人是如何说的?”
“你且不管这些,只说你还想不想娶那沈月卿便是?”皇上问。
皇上难得亲手操办儿女婚事,经历民间世俗,既觉新奇又十分高兴,语气之中时时透着笑意。
“儿臣既向父皇提及此事,自然是真心想娶那沈月卿的。”楚煜道,“只是沈月卿并未亲口同意这门亲事,儿臣也不愿强迫她。”
皇上迟疑,“那你可曾问过她的意思了?”
楚煜道:“回父皇,她倒是没有明确表示过。”
皇上道:“那你便还有机会,女人家,总需要多哄哄,若是事成了朕再为你们赐婚。”
楚煜轻笑,“父皇说得是。”
太子府中——
沈茹妍气急败坏地道:“她沈月卿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让五皇子和楚璟都为她着迷!”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比不上她沈月卿?
月见站在一旁见她发飙,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一句说错惹火上身。
沈茹妍将沈月卿咒骂几句,但仍觉得不够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猛地摔倒地上,气道:“沈月卿你怎么不去死好?”
“哎哟呦,”一个妩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火气啊?”
沈茹妍定神一看,原来是与她素来不对头的郭采女,冷笑道:“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沈茹妍并非愚蠢,要发泄也不会再敌人面前发泄,显得失了自己的脸面,郭采女一来,沈茹妍便消停下来了,吩咐月见道:“把东西收拾好了。”
郭采女自然知道她为的是什么发怒,笑道:“莫怪姐姐没有为你好,奉劝妹妹一句,这沈月卿妹妹这辈子都是比不上得了,不要总是不知羞地往人家跟前凑,到头来伤了自己的元气就不好了。”
“你这贱人,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说。”沈茹妍怒道。
她最是受不得这种冷嘲热讽,抬手便要打郭采女,郭采女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一只手便抓住了沈茹妍的手腕,嘲笑道:“就你还想打我?我今日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有本事就打啊。”
沈茹妍怒目圆睁,却死活挣脱不开郭采女的束缚,骂道:“你这该死的贱人!”
郭采女冷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地,道:“不都是伺候太子的,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
她说着,鞋跟踩在沈茹妍的手上,用力磨研,沈茹妍疼得大声惨叫。
“姑娘!”月见忙上前想要帮她,却被郭采女的两个手下按住一阵毒打。
又是一阵嚣张,郭采女和那个侍女这才离开。
沈茹妍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沈月卿,沈月卿,都是沈月卿!”沈茹妍仇恨地说,“若不是她,我怎需落到这般人人可欺的境地。”
月见强忍着疼痛,道:“姑娘,她郭采女实在欺人太甚!”
沈茹妍竟然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道:“无论是郭采女还是沈月卿,她们都该死。”
月见忽觉浑身寒意,惊道:“姑、姑娘?”
“月见,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沈茹妍突然问道。
月见听她喊自己,瑟缩了一下,颤巍巍地道:“快到望日了。”
“望日。”沈茹妍重复,仿佛自言自语,“我记得沈月卿的母亲的祭日便是望日。”
这日子沈府的人几乎无人不知。因为沈月卿的母亲是正室,沈凌风又十分爱沈月卿的母亲,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定会准备隆重的祭礼,要求沈府所有人都要前往拜祭正夫人。
林姨娘对此事也是一直耿耿于怀,是以沈茹妍对这个日子也记得十分清楚。
月见察觉到沈茹妍话语之中的恶意,道:“姑娘想如何做?”
“那沈月卿定会前往祭拜她那死去的娘,”沈茹妍道,“这样我们便有机会了。”
月见似懂非懂,“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