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见他手心血流不止,微皱眉,但却没说什么。
闻声而来的管家却似乎见怪不怪,神色自若,立在门口问道:“五皇子,王妃?”
楚煜吩咐道:“你命人收拾一下,不要惊扰了客人。”
管家应是,正准备下去叫人,却又被楚煜叫住。
“等等,”楚煜道,“你命人将东边的屋子收拾一下,今晚我和王妃搬到那去。”
沈月卿忙接着说:“顺便命人拿一些伤药过来。”
管家看了她一眼,笑着下去了。
楚煜闻言也是看着沈月卿,眼中充盈笑意。
沈月卿被他看得脸上一烫,低头不言语,在心里感叹,原来今日心神不宁却是预兆着这血光之灾,心里又是感动楚煜再一次救了自己。
楚煜低头看着她头上精致的凤冠,不禁笑道:“母妃所选之物果真适合你。”
沈月卿抬头,看着他,不知他所言何物,楚煜轻笑摇头,道:“无事。”
此时管家带着一群人来到,并禀告说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楚煜点头,伸手去拉沈月卿,沈月卿顿了一下,却是并未拒绝,楚煜看她神色,这才笑着牵着她一同转到东边厢房去。
东边厢房原是客房,自然不比楚煜的新房,然而情况特殊,倒也没得挑剔。
两人进了房内坐下,却又是一阵静默。
沈月卿见桌子上已然摆着伤药纱布,想起楚煜的伤来,忙道:“你的伤口如何了?”
楚煜将手掌摊开与她看,却竟是血肉翻出,一片模糊。沈月卿不知竟伤得如此严重,眼瞳骤缩,也难为楚煜一路不曾吭声。
但楚煜仍不改面色,笑道:“不过是一些小伤。”
他顿了顿,又调戏道:“难道夫人是心疼我了?”
他毕竟因为自己才受伤,沈月卿无心与他说笑,面色凝重,起身道:“我去打些热水回来。”
楚煜拉住她:“做什么?”
沈月卿没好气地说:“你这伤口总不能放着不管。”于是穿着一身新娘装出去了。
这事不好张扬,叫不得婢女假手,他们既已是夫妻,理应沈月卿动手。
楚煜看她匆匆忙忙,也不容自己多说一句,嘴角上扬,静坐在屋里等她。
沈月卿一时心急,倒是没想到自己新婚之夜跑出来打水照样惹人怀疑,幸得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匆匆打了一盆热水便回来了。
“伸出手来。”沈月卿道,手里也不闲着,取了面巾沾了热水拧干。
楚煜乖乖地伸出手去,任沈月卿摆弄他的手。
一阵忙活,待得沈月卿将楚煜的伤口清理干净时,整盆热水都已经凉了。
只是待得沈月卿拿起纱布和伤药,却是无从下手。毕竟她虽两世为人,却还未做过这种事情。
楚煜看她为难,笑道:“原来还有大小姐不会的事情。”于是接过她手里的伤药,随意地往伤口上洒了洒,扯过纱布,眨眼之间便包扎好了。
沈月卿略感惭愧,又见他动作熟练,应是习惯使然,而他也不在自己眼前掩饰,心中滋味莫名。
忙碌至此,夜也渐深。楚煜看了看天色,心里却也有些异样,清了清嗓子,这才踌躇着道:“大小姐,我们……洞房吧?”
沈月卿身子一僵,她前世虽已经历过情事,但现在却也是突然间感到十分地难为情,却也知道此事难免,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房门合上,一夜春宵。
笠日醒来,楚煜已经不在房中,这倒令沈月卿松了一口气,念及昨夜云雨,若是即时叫她面对着楚煜,她倒不知该如何了。
莹儿喜笑盈盈地端着热水从外面进来,见她醒来,笑道:“小姐,快些洗漱,五皇子在客厅等着你呢。”
沈月卿整理好衣裳,起身在莹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这才坐到梳妆台前好好打扮。
今日是新婚第二日,按例她需得前往皇宫向皇后请安,不能失了脸面。
莹儿替沈月卿梳着头,一边笑问:“小姐,你昨日和姑爷过得怎么样啊?”
沈月卿哪里听不出她的调侃,佯怒道:“你若好奇,日后我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你不知晓?”
莹儿连忙摇头,“小姐可别说笑了,莹儿可是要一辈子侍奉小姐的。”
她这么一说,沈月卿反倒更是打定主意要为她找个好人家了,毕竟莹儿也应有自己的生活。
主仆二人嘻嘻闹闹,总算将一切打理好,这才出门。
楚煜却是等着她们用早膳等了许久,但也不恼,只是笑着淡然等待,过了一会儿便见沈月卿和莹儿有说有笑地过来了。
沈月卿见楚煜已经等着了,这才结束谈话,加快脚步走到桌子边,行礼道:“妾身见过五皇子。”
楚煜颇感无奈,笑道:“你这般我倒不习惯的很,在家里就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了,不然如何配得上我闲散的名头?”
沈月卿浅笑,知他